自是不小的。陌疆的送親隊,陳國派來的迎親隊,合在一起行在路上簡直浩浩蕩蕩。
阿蘿原本是扮做宮女要跟著雲萱坐一輛馬車的,可是司馬執不放心,非要她打扮成侍衛跟在他身邊,說什麼萬一有什麼危險,他也好保護她。
只是,阿蘿那時候只覺得哪有那麼危險啊?就算真有危險也是衝著司馬執去的還能衝著她來?她擔心萬一有危險她待在司馬執身邊反而會拖累他。直到那個刺客出現。
而那個刺客卻是誰都沒猜到的人,竟然會是那個被陌疆皇帝選中來陪嫁的宮女。
在阿蘿的印象中,那名宮女幾乎沒有任何存在感,她雖然每天待在雲萱身邊,但是除了端茶倒水幾乎沒有說過話,似乎永遠都在低著頭,唯諾悲謙,以至於誰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就連司馬執也以為太子派來的人一定是潛伏在他身邊跟他很親密的人,否則,不會連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麼清楚,好幾次害他在戰場上身陷險境。
司馬執皺眉看著被反綁著雙手跪在地上的女子,沉默了半晌,終道:“綠瑩,你到如今依然想殺我?”
阿蘿站在旁邊聽得司馬執這一聲稱呼,雙手不自覺地顫了下,抬頭向那女子看過去,只見她慘慘地笑起來,似乎沒想到這麼容易便被司馬執認出來,她伸手揭下了覆在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白皙漂亮的臉蛋,只是面色稍許蒼白。
“你以為我想這麼做?”綠瑩慘笑一聲,眼裡閃著淚花,無力道:“我只是忠於我的主子,他讓我生我便生,讓我死我便死……讓我殺人我也必須按吩咐辦事,即使,要殺的人是你。”
司馬執揹著手站在綠瑩跟前,居高臨下地看她,默了默,道:“綠瑩,你還記得我說過嗎,如果我再見到你必然不會讓你活著回去。”
綠瑩笑了笑,道:“從我做殺手開始,每一天都是末日。只是能死在你的手上,對我而言也算老天爺的寬慰了。”
司馬執默了默,不自覺地看了阿蘿一眼,正好和阿蘿的視線對上。
阿蘿心裡一慌,忙將視線移開,一副漠不關心不在乎的樣子。
司馬執心裡忍不住笑,看了她一會兒,又回頭看了綠瑩一眼,道:“除了你還有別人嗎?”
綠瑩怔了一下,道:“沒有了,只有我。”
司馬執突然抽出桌子上的長劍,直直往綠瑩脖子上刺去。
也許是早就做好了準備,綠瑩反而沒有那麼怕,與其要她殺了司馬執,真不如讓她死在他的手上。
綠瑩閉著眼,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死亡。
然而,疼痛和窒息感意外地卻沒有到來。
司馬執把劍鋒擱在綠瑩脖子邊上,目光冰冷地看著她,道:“你真當我不敢殺你?”
太子做事素來不會只准備一手,司馬執完全不信綠瑩會沒有幫手。
綠瑩卻堅定地看著司馬執,道:“我知道你要殺我易如反掌,我又怎麼敢奢求你念著舊情。”說著不禁側頭看了阿蘿一眼,眼底露出了深深的嫉妒。
她嫉妒,嫉妒阿蘿的好命,嫉妒她有一個好的出身,嫉妒她可以那般幸運地擁有司馬執!明明她才是最先認識司馬執的人,明明她才是他最先愛的人,憑什麼老天爺對自己這麼殘忍?當年如果不是太子給她下了毒,她便是拼著背叛主子的命令也不會傷害司馬執半分。
可是,那時候的她真的很怕死。從五歲到十三歲,她的人生是在飢餓和貧窮中度過的,活得比個畜生更加不如,後來認識了太子殿下,殿下教她武藝,教她琴棋書畫,給她穿好看衣服,給她配了丫鬟伺候,她沒有過過那麼富貴的生活,她沒有過夠,她不想死。她拼命地去完成任務,但凡是太子要求的,她都會做到完美。
而她每完成一個任務,太子便會按時地給她解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