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一聲躲開,一雙小手攥緊了。瞧向屠夫子,表情又是緊張又是歉然。屠夫子剛剛還是笑眯眯地,此刻一臉肉痛的表情,恨不得能趴在地上把那酒給舔乾淨,只見他皺著眉頭道:“小姑nǎinǎi,怕了你了。要你再去抱那酒罈子,只怕你把這酒全都要打翻了。算了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說著心不甘情不願地去抬那酒罈子。
松林兒隨著屠夫子出了石室,七拐八拐便到了之前的房間。松林兒在八卦迷蹤樓待的時間不短,腦子也是不壞。因此這出來時大約是因為酒罈子太重的緣故,松林兒瞧得出屠夫子並沒有繞路。
兩人來到那石室之中,卻見曹不傷正襟危坐著,全然不似之前的頹廢模樣,黑暗之中,屠夫子與松林兒兩人隱約覺得曹不傷所剩的那隻獨眼正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眼神之中所帶的東西是松林兒所不熟悉的,這讓她覺得害怕起來,雖然只有一瞬,但讓她覺得那黑暗之中正坐著的並非她以往認識的曹不傷了。屠夫子正奇怪,之前瞧著曹不傷心裡難受的頹然模樣,只怕一時半會都好不了了,難保一世都是如此也說不定,哪有這般快變作jīng神煥發的道理。松林兒也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道:“你覺得好些了麼。”
卻聽曹不傷道:“好得很,好得很。我忽而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當真覺得自己愚蠢地很。”松林兒不知道曹不傷所指的是什麼,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卻聽見屠夫子驚異地指著桌子上那空空如也的小黑瓶子道:“你什麼時候拿了我的忘憂水,這個這個。。。”說著將那瓶子拿在自己的鼻子邊上嗅嗅,道:“還真是這東西!”曹不傷瞧了屠夫子一眼:“怎的,你不開心麼,以往都是你看著別人難受,現在終於輪到我瞧著你難受一回了。”卻聽那屠夫子道:“我為什麼要不開心,只是你之後要做些什麼,我卻無法可想了。”曹不傷道:“我不明白。”屠夫子道:“你是不是忽而覺得後悔了,為何要將自己的手臂眼睛給了旁人,是不是在想若是那人死了,便可以和那個什麼水淺淺在一起了。”
曹不傷冷哼一聲,卻並不否認。松林兒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忽而覺得面前這個不久前還很是親厚的“哥哥”這會周身透出陣陣yīn寒的氣息來,教自己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原來剛剛曹不傷一個人待在這石室之中,心中依舊難受得很。本來那酒若是能讓曹不傷徹底醉死,總歸能有那麼一會什麼都不用想,只是偏偏以他現在的體質難以喝醉。那微醺之下,思緒便亂了起來,想來想去都是淺淺的事。本來清醒之時,倒可以強行控制這自己什麼都不去想,還好受一點。這酒擾亂了他的思緒,無形中放大了他的痛苦,但那酒jīng又麻痺著他的神經,似乎讓那痛苦又消減了幾分。這酒究竟是放大了他的痛苦還是縮小了幾分,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待剛剛那松林兒和屠夫子一走,沒有了酒的曹不傷心中憂愁又更加深幾分。覺得心中狂躁起來,便是躺著也躺不住了,下意識地爬了起來,這起身之時,卻從懷中掉出了個黑sè的小瓶,正是那忘憂水了。他忽而想起屠夫子曾說起這忘憂水的功效,便是如其名,喝了便能忘掉不少憂愁,便不多想,捉起那小黑瓶來,將那瓶中的事物一飲而盡。
說來奇怪,那小瓶中的食物沒有什麼味道,但不知為何這舌頭剛剛一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