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抑著不讓加快的心跳頻率影響自己,清楚的意識到,薄望京於她就像一個炸彈。
是血肉橫飛還是夷為平地後浴火重生。
她賭不起。
席煙深吸一口氣,冷靜道:「不是說給我上課嗎?」
薄望京烏眸一直鎖定著她,從他說出對不起那句話開始,就沒離開過,顯然,他的小玫瑰遮掩情緒的能力越發精湛,他快要讀不懂了。
他伸手將人扯到腿上來,「帶病講課,就不給點好處?」
席煙踉蹌了幾步,旁邊人看過來,以為兩人是什麼恩愛小情侶,沒好意思多看,搖搖頭別開了眼。
她低頭想掙開,發現他拉住她的是打針的那隻手。
一用力,一抬高,血就冒了尖兒。
她掙得越厲害,薄望京越是眼尾帶笑,涼悠悠的晃進她瞳孔裡,手背的青筋頂起蒼白的面板,為了將她拉過來,長指不管不顧貼著她手腕。
又瘋又病。
輸液管裡的血跟過山車一樣,席煙看得心驚,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兒,她不掙紮了,站在薄望京面前,抿了抿唇,不大理解他的行為,「你別以為這玩意兒沒事,弄不好真會出人命。」
薄望京看著管子裡血色慢慢變淺,輕描淡寫道:「命沒了能聽你為我哭幾聲,也挺值。」
第43章 是我的邊疆
這話也就騙騙沒談過戀愛的小姑娘。
人都死了, 聽幾聲哭有什麼意義。
席煙壓根沒往心裡去。
臨近十點,許多人打完回家了,薄望京本就選了大廳後面的位置, 旁邊陪母親打針的一家人離開之後, 更加空蕩蕩。
席煙側坐在薄望京腿上,剛開始他問了幾個選商鋪地點的問題,手原本搭在她腰上, 一會兒又放在背上,說著說著不規矩起來,直接從她外套底下伸了進去。
席煙立馬繃直脊背, 瞪他:「公眾場合!」
薄望京姿態肆意,毫無忌憚,勾著她裡頭的扣子玩,「哪兒有人?」
席煙連忙背身捂住,她發現薄望京這個人膽子非常大,不怕被人聽見, 要是她慫了開始求他,他的興致反而越高, 巴不得被人看出來他倆是一對。
譬如此刻, 他將人腰枝套牢, 慢悠悠拉過來,耳語似的咬她的耳垂,「公眾場合怎麼了, 他們敢看嗎?」
「我親我太太有什麼錯兒?」
他唇邊吐出來的熱氣鑽進席煙耳朵裡, 她整個人麻了半邊, 不敢動作太大引幾十米遠的護士聽見。
他們這個位置前面有根大柱子,輕易沒什麼人看見, 但光想著就夠刺激。
席煙單眯著眼,脖子弓得蝦似的,低聲罵:「薄望京你再這樣我回去了。」
「我對你這樣,是不是腦子裡除了我想不了別的?」薄望京不要臉地嘬了一口她鎖骨上邊的細肉,出了聲兒。
這聲落在席煙心上彷彿炮仗,她羞惱得立馬站起,忘記薄望京把著她腰,慣性使然又坐了回去,「你還沒說到重點呢,這也算給你好處了,到底說不說?」
薄望京盯著她泛粉的臉頰以及通紅的耳朵,全然是他的傑作,喉嚨沉沉溢位絲笑意,「煙煙你不聰明。」
他的腦袋驟然離開她脖子,席煙覺著冷得慌,下意識拿手抹去潮濕的痕跡,半路就被人攔了,神色寡淡威壓,「不許擦。」
隨後拉高她的衣領和外套,要溫度不要風度地將釦子扣上,這外套這樣穿就廢了,一點不好看,放平時席煙早就讓他手挪開了,但現在覺得非常有安全感。
「我怎麼不聰明瞭?」席煙很在意。
薄望京身子靠上椅背,渾然天成大佬儀態,挑著眼瞧她,似笑非笑,烏眸藏著點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