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紳士作風不過乍現的春光,一下就恢復了原型。
只不過,第二次的吻比第一次還要溫柔。
席煙有些沉湎於此,略微放縱地環上薄望京的脖子,眼睫輕顫時,看到朝霞追著海浪。
與此同時,他冷情的眼睛也微微抬起,清醒且沉淪地看向她眼底。
好似不值分文的靈魂在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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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得太早,又走了一段路,七點來鍾街上的商鋪都開了門,茶葉蛋,包子油條,熱氣騰騰的味道盈滿整條街。
席煙聽到路上有導遊跟旅行團解釋,說今天有什麼神仙過生日,所以來禮佛的人比平日裡要多。
她往四周看了看,一個工作日,居然擠出了十一假期的感覺。
她腿雖然好多了,但還是有些疼。
看日出和薄望京親了以後,她沒好意思一直和他待一起,尋了個想吃早點的由頭,將他趕去買早飯了。
眼看人越來越多,席煙在十來米遠的商鋪裡想買一桶香,等付錢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手機還在薄望京口袋裡,這時才慌了神。
她擔心他找不見自己,走回原來的地方不敢再亂動,然而就這麼幹等了半個多小時還是不見人來。
席煙期盼四散的行人中驀然出現他的臉,然而茫茫人海,香火浮動,廟宇之中經文低吟,無一處有他。
席煙不禁想起在倫敦和他走散那次,是去waitrose商超買紅酒。
也是她臨時起意,非要半道回住的地方拿東西,具體拿什麼她忘了,反正等她找到waitrose大門已經一個多小時後,薄望京沒等她,也沒給她發訊息,直接買了她要的紅酒和清單上的用品回家。
導致席煙在超市裡頭找了他半天,等他回訊息才知道他沒在那兒,灰溜溜地走了。
席煙認為錯在自己,但又實在憋屈,覺得薄望京過於不講情分,兩個人冷戰了兩三天,或者說是她單方面冷戰,他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
幾天後,她低頭給他講句話他才理人。
席煙思緒拉回。
難道這次薄望京也回酒店等了?
正當她心灰意冷的時候,突然看到人群中出現一個鶴立雞群的男人,陽光穿過樹葉的間隙打在他冷峻若玉的臉上,旁邊的人都變得黯淡。
席煙揚高眉毛,揮了揮手,怕他瞧不見自己,喊道:「薄望京——」
他眉眼微動,沖她輕輕頷首。
兩人在長椅上坐下,為了這杯大麥茶,他們的行程足足推遲了一個小時。
席煙知道他性子,不是不守時的人,好奇問了句:「怎麼這麼久。」
薄望京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排隊。」
實際上這件事比他說的要曲折。
這次帶她來旅行,是意料外的行程。他每一天工作量有嚴謹稠密的規劃,他不喜歡不在計劃裡的東西,但是席煙喜歡。
衝動和意外能調動她的情緒,她也樂衷於此。
前天他在車上閉目養神基本沒睡,昨晚睡覺時快兩點,因為他鬼迷心竅地想將今天一天時間都勻出來,發燒只是拿藥壓了,感冒沒好。
連軸轉導致他身體吃不消,剛才買早飯的時候有一陣眩暈。
老闆是個善人,店鋪裡擺著一尊菩薩,一邊將大麥茶封好,絮絮叨叨強行將他留在店裡休息了一陣。
說了什麼他沒上心。
漫長的十來分鐘裡。
他望著那身披灰塵慈目金身的菩薩,滿心滿眼想的是——
她在等他。
第41章 是我的邊疆
席煙看起來對他的說辭深信不疑, 薄望京懶得用這種事兒賣慘,她一副毫無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