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吧, 你別玩過火了,薄老闆可不是普通人。」舒暢好心勸了句。
事到如今,誰都看得明白,那位不肯放手的話,席煙是跑不了的。
席煙把眼罩拿出來,一切準備妥當 , 抬頭拍了拍舒暢的手臂,坦蕩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先好好玩幾天, 其他的事情再說。」
舒暢沒再繼續說。
國內年味還很重, 周嶽就地加了個班,因為薄望京讓他查加拿大的機票。
去溫哥華的只有晚上有票,每天一班, 去多倫多的倒是早一些, 但每週一才有班次, 剛好今天沒有,其餘的都要中轉好幾次, 總行程大於44小時了。
周嶽知道薄望京有私人飛機,只是不怎麼用,像碰上今天這種情況是很合適的,時間比較寶貴,只要溝通一下把航線買了就好。
周嶽向薄望京匯報了大概情況,也試探性提了建議。
薄望京看完對面整理好的表格就知道席煙在撒謊。
一是時間對不上,二是她不喜歡轉機。
不管多好玩的地方,只要中途需要轉乘,她就不肯去。
那架私人飛機就是這麼來的。
兩樣排除,根本沒有符合她要求的機票。
他指尖慢悠悠且有節奏地扣著桌面,面色微沉。
很好。
又騙他。
但薄望京不大急,給周嶽下達命令說:「席煙今天在北港起飛,我要知道她目的地在哪。」
周嶽盯著自家老闆這行字,倒吸一口氣,不禁開始為煙姐祈禱,希望她做事沒有太離譜。
周嶽的親哥哥周滿,頭髮極短,太陽穴到嘴巴邊有個刀疤,捧了把瓜子穿著早破了洞的大衣過來看周嶽的電腦,「咋放假還要工作呢?你們老闆真不地道。」
周嶽推了推眼鏡,盯著電腦屏,「能在我們老闆手底下工作是榮耀,說明你相當有能力。當年我和上萬人搶這個崗位,拼得頭破血流才得到。」
周滿吐掉瓜子皮,瞪大眼睛:「這工作這麼香呢?那能不能幫我也介紹進去?我快混不下去了,哪兒都不要我,可我都改好了,不會再打架犯事。」
當年他失手把人打殘,在牢裡日日反悔,表現良好提前放出來,可是每個公司一查檔案,就不要他。
周嶽頓了下,說:「哥你別急,大不了我養你和嫂子。」
「那咋行。」周滿不樂意,「這些年我在牢裡頭,都是你幫襯家裡,前些年你嫂子她媽生病,也都是你掏的錢。」
周嶽拍拍他的肩,「哥,我現在很能賺,而且你知道嗎,我們老闆不差錢,只要事情做得好,手裡漏出幾個紅包都是普通人小半年工資呢。」
「當時嫂子急需錢,也是他借的我,後來也沒讓我還,從某些方面來說,他是個好人。」
「只不過心硬,不講情分,倘若我有事沒做好,他一定毫不猶豫將我開了。」
「等我攢好錢在北港買房,我將我們一家子人都接過去,好好過日子。」
周滿心裡一暖,瓜子也不嗑了,拿了條矮凳坐在周嶽旁邊,「你要是渴了餓了跟哥說,哥給你打下手,現在陪你工作,人家熱鬧人家的,我弟過年也得有人氣。」
他看著電腦屏,指著兩個字問,「席煙,這是誰?你老闆嗎?」
周嶽搖搖頭,「我老闆以前的夫人,他倆的事兒一句兩句說不清。」
他挑了些無關緊要的事講給周滿當八卦聽,一下午過去,兄弟倆親得像站在了一條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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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煙特地讓空姐別來送餐,眼罩和耳塞一帶,一覺睡到里斯本。
飛了十三個小時,和國內七小時的時差,落地剛好是當地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