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煙當時要高考,常常嚷著去南山,卻一次都沒去過。
時過境遷,新奇的東西見多了,有機會去南山的時候,卻沒了執念。
席煙套了件大衣, 哀怨地看了眼旁邊優雅淡定的男人一眼,她是被逼來的。
薄望京嘴上徵求她的意見, 實際上只要他起了念頭, 就容不得旁人拒絕。
這山有兩條石階可以上去, 一路上掛滿了戎燈,暖呼呼的很漂亮。
起先薄望京拉著她的手,席煙看其他情侶也這樣, 胡亂一掙就給掙開了。正好這個時候薄望京先她一兩步, 見人脫了手, 沒再往前走,清清淡淡的眼神落了過去。
他瞳孔很黑, 但在昏暗的燈影下清潤泛光,沉默不語,就這樣看著她。
後邊的人在催,席煙不肯妥協,往旁邊挪了挪,多挪出一個人的位置來,讓人過。
她打岔道:「快走快走,路堵住了。」
薄望京就算在黑夜裡,身型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路過他們的人都會盯著他的臉看幾秒,再好奇地掃視他們。
後上來幾個剛打完球的大男生經過他們時,明顯在聊席煙,走了好遠還回過頭來看,好似要推其中一個來要聯絡方式。
等一波人過去,薄望京才看著她眼睛語氣寡淡,「別給人家惹麻煩。」
放旁人身上,被搭訕者才是被打擾那位,但是在席煙這裡,如果她對什麼人一見鍾情動了心,是別人的不幸。
席煙聽懂了,裝沒聽懂,說:「你現在站這兒不動才是給人惹麻煩。」
薄望京低頭解腕錶,席煙警鈴大作,問:「你要幹嘛?」
「怕硌著你。」薄望京淡聲回,邊拿下來,邊看向她,「我看你也累了,抱你上去。」
百來萬的表就被他隨意的丟在口袋裡,也不怕有人順走。
說著他真下了臺階,要將她橫抱起來。
席煙連跑幾階,被人追上,見男人手伸來,糾結了幾秒,還是聽話地放了上去。
南山的石階沒有休息的臺子,從山腳直達山頂,有老一輩的還說,這叫直通天庭。山本來就不高,也是個噱頭。
一連走了百來級,席煙越走越喘,薄望京腿長,這些臺階對他來說沒什麼。
席煙不肯被他輕視,寧願腿打顫也不肯問他能不能休息一下。
過了幾分鐘,薄望京忍不住說:「你這聲兒……」
「停這歇。」
席煙嗓子發乾,確實爬不太動了,頭故意靠在倆人牽著的那隻手上,幾乎全身的力都壓在上頭,想讓薄望京一起累,沒想到男人轉過身,問她:「要背麼?」
席煙立馬站直,「不,我自己可以。」
她從包裡拿了張紙巾,冬天居然出了這麼多汗,她感覺太陽穴撲通撲通跳,全身的血液活絡起來,風吹來非常舒服,心情也好了許多。
她擦完汗抬頭問:「我聲音怎麼了?你跑完一千也喘。」
這個點有些晚了,大部分人都爬到了山頂。
薄望京原本在等她休息完畢,拿了手機看訊息,聽完她問題,眼睫緩緩抬起來,掃過去,「別人我不清楚,但你的喘法很私人。」
席煙還在領悟這個私人什麼意思。
他又跟了句,「再聽下去會出事。」
他語氣富有暗示性,不像平日裡那般乾脆凌厲,尾音帶勾含了絲笑,「還要我說得更直白些麼?」
席煙回想了下自己剛才喘息的頻率,一下聽明白了,瞪了他一眼,低聲罵了句,「神經。」
畢竟不是大大咧咧的女人,席煙性子裡有嬌柔的一面,談及這些,瞪的這眼帶著絲羞惱,出汗後紅得發粉的臉頰很是應景。
薄望京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