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顫慄,“不敢,不敢……”
獄卒低頭,眼中有不屑之色,隨即開了門,彎著腰賠笑道:“從此後你便是貴人了,還請多照拂。”
淳于氏一怔。
是了,我即將成為宰相的女人,那不是貴人是什麼?
她微微昂首。
獄卒的眼中閃過譏誚,“貴人,還請低頭,免得被那些人看到。”
淳于氏低著頭一路出去。
兩邊的人犯聽到了動靜,都撲了上來,一雙雙木然的眼中多了些好奇。
“誰出去了?”
“好像是那個女人!”
“是那個美人?”
“對。”
“嘖嘖!這可是通姦啊!竟然也能出去?”
淳于氏冷哼一聲。
這個蠢女人!
獄卒罵道:“都老實些,是去訊問,誰要一起來?”
那些人犯縮著脖子躲了回去。
一路出了大牢,當看到外面的陽光時,淳于氏不禁嘆息一聲。
“我出來了。”
畢正義也走了出來。
外面停著一輛馬車,另有兩騎。
畢正義走了過去,和那個管事模樣的男子拱手笑道:“此事老夫已經弄穩妥了,轉告相公,萬無一失。”
管事點頭,淡淡的道:“畢寺丞辛苦了。”
這話口氣極大,彷彿他便是李義府。
李義府現在的權勢極大,而權勢就來源於李治的縱容和信任。
畢正義微微彎腰,諂笑道:“不敢不敢!”
所謂權勢,當李義府收拾了一個官員時沒人管,就是開端。隨後便是順者昌,逆者亡的過程。
而皇帝從剛開始的縱容,到後面的無可奈何,也算是奇葩一件。
管吧,會讓這條狗警覺。不管吧,這條狗越來越放肆,直至一發不可收拾。
管事頷首,看了淳于氏一眼,“果然是個美人。”
淳于氏近前福身,“見過貴人。”
“上車!”
淳于氏爬上了馬車,管事策馬轉身,“回去!”
畢正義目送他們遠去,回身,對心腹說道:“這便是老夫的機會,若是能一飛沖天,也不枉老夫的低頭哈腰。”
“阿耶!”
一個年輕人騎馬來了,看著神采飛揚。
“阿耶,我要去和同窗飲酒,晚些再回家。”
畢正義板著臉,“就知道玩,你阿孃可知曉了?”
年輕人搖頭,還做個鬼臉,“阿孃若是知曉了,定然不會同意,阿耶,拜託了。”
畢正義罵道:“滾!”
“領命!”
年輕人笑嘻嘻的拱手。
“記著早些回家!”
“知道了。”
年輕人啊!
畢正義搖頭莞爾。
馬車一路前行,最後停在了一處宅子前。馬車停下,管事下馬走過去,“娘子請下車。”
“是。”
淳于氏掀開車簾,見到宅子後,不禁更嚥了起來。
“我……我以為自己再無這一日了。”
賈平安就站在側面,覺得這個世間有些古怪。
“有人因為相貌平庸而人生平庸,有人因為相貌出眾而人生出眾,這特孃的誰定的規矩?”
陳冬卻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郎君,長得好……這也是一種本事。”
“你特孃的說的好有道理!”
賈平安竟然無法反對。
那邊已經開門了。
“開始!”
陳冬帶著走了出來,那管事見了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