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八年看了他一眼,「當年皇城司有人貪腐,他一人開頭,知情的十餘人,僅有三人潔身自好……」
「後來呢?」
「後來……那人一家子都不見了。」張八年扯了一下嘴角,「後來皇城司就安生了幾年。」
馬車一輛接著一輛的出去,對面一輛接著一輛的過來,雙方遭遇時,對面那些取錢的人明顯的愣住了。
「這是什麼?」
「銅錢!」
銅錢一批批的進了錢莊,唐仁出現在了門外,衝著沈安躬身。
「是沈龍圖來了。」
錢莊裡正在取錢的十餘人聽到了外面的喊聲,馬上就終止了流程,說道:「某喝多了,喝多了,不取了,不取了。」
唐仁站在門外,淡淡的道:「取了就取了,哪有半途後悔的道理,給他們錢,從今日起,這批人不得在錢莊存錢,不得在錢莊借貸。」
這是拉黑名單了。
夥計們憋了一肚子的氣,聞言爽的想爆炸。
「都站住,來人,給他們錢。」
這幾人想走,卻被攔住了。
「某不取了也不成?」
夥計此刻只覺得意氣風發,「但凡是這兩日毀約取了定期的,他們的錢咱們不要,白送都不要!」
另一個夥計在櫃檯後面探頭出來喊道:「對,這叫做什麼?掙錢也要掙的高興!」
「哈哈哈哈!」
一車車的銅錢被拉了進來,對面的夏青一臉崇敬的對夏進說道:「大哥,你果然是高瞻遠矚。幸虧咱們聽了你的,沒去摻和他們這次的擠兌,否則那沈安弄不好會對咱們下毒手。」
夏進淡淡的道:「某隻是……吃虧吃多了而已。」
兩兄弟想起從厚本金銀鋪建立至今的歷程,不禁相對苦笑。
那沈安玩他們就像是玩孩子似的,動輒就是一個大坑挖在前面等著他們往下跳。這被坑的次數多了,讓夏進學會了遇事三思而後行的道理。
而那幾個在邊上旁觀的男子此刻面色蒼白,有人低聲道:「某就說沈安會出手,你們怎地就不信呢?這下好了,那些利錢全部虧了,那些人會來找咱們的麻煩。」
「給就是了。」一個男子惱羞成怒的道:「那能有多少錢?」
「可大宋錢莊不許他們再存進去,以後更是不許他們借貸,那些人定然惱了。」
「那就存厚本金銀鋪去。」
幾個男子看著說話的人,神色冷淡。
「厚本乃是私人弄的,說垮就垮,你們誰沒在大宋錢莊存錢?」
那人冷笑道:「怕什麼,難道夏氏兄弟還敢吞了咱們的錢不成?」
「蠢貨!他不敢吞,可難保虧本關門!」
「韓絳來了。」
韓絳笑吟吟的來了。
「那批錢都送來了錢莊?」一見面他就提了錢的事兒。
「對。」沈安笑眯眯的道:「這筆錢算作是朝中的投入,該有的利錢不會少。」
韓絳贊道:「你的手段大家總是放心的,官家和相公們在朝中也發火了,說那些擠兌的人都要查,查清楚了,以後他們的子孫不得錄用。」
呃!
沈安竟然生出了些內疚來。
「三司這邊會全力支援錢莊,差什麼只管說。」
「差錢!」沈安挑眉,笑的越發的純良了。
「錢沒有,命一條。」
這句話如今已經成為了三司上下的座右銘,韓絳恨不能在所有人的額頭上刻著這六個字。
這事兒在宮中是引發了些怒火,特別是高滔滔。
「那些珠寶都不錯,我本想選一些出來,好歹給寶安她們當做是嫁妝,還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