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秦霄願意親自去一趟河南縣永昌驛。張大人,在蘇萬年的遺物中,有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東西,比如說,信物、玉佩、信箋這些?”
張仁願朝後面招了一下手,一個衙役捧著一包東西過來了。張仁願說道:“蘇萬年的所有遺物,差不多都在這裡了。一些衣物,他的官憑印綬,身份文蝶,朝廷調令和幾封家書,全都不少。唯獨沒了財物,連一個銅板和連女人頭上的釵飾也沒有留下。”
“有家書麼?”
秦霄說道,“取來我看。”
“家書只有一封。”
張仁願說道,“蘇萬年全家住在長安,所以沒什麼太多家書。這一封信,好像還是個什麼遠方的親戚寫的,呶,在這裡,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秦霄接過信展開讀了起來,娟秀的女子筆跡,大概是蘇萬年的某個遠房侄女兒,大多是一些問候的話語。然後後面兩句寫道:“……不幸夫君崩亡,現已舉目無親,唯盼叔父大人垂憐收留。侄小憐乞道拜上。”
秦霄看後說道:“哦,還是個小寡婦親戚,想要投靠蘇萬年的。範先生,你來看看,這個落款好不奇怪,有‘乞道拜上’這種說法麼?”
正規化德仔細看了幾眼,說道:“家書麼,大抵不會寫得那麼嚴謹認真,更何況是個女流,估計學識不豐,誤用的吧。用了個乞字,表示謙恭。”
“咦,等等!”
秦霄將書信又搶了過來,仔細看道,“侄——小憐!夫君崩亡,不會這麼巧吧!”
眾人齊聲問道:“怎麼了?”
秦霄看向正規化德:“範先生,還記得我們從江南迴京時途經河南,查的那一樁‘翠涎玉’的案子麼?案中不是有個女人,叫做蘇小憐?”
正規化德也驚道:“正是!蘇小憐的男人馬成乾。就是那時候暴死的!但是大人,這會不會也太巧了一點?”
秦霄靜靜的思索了好一陣,努力理清著頭緒,緩緩說道:“越是看來巧合的事情,其中越有必然的聯絡。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不可放棄。墨衣!”
墨衣拱手上前:“大人請吩咐!”
秦宵說道:“你與範先生。現在就去一趟河南。蘇小憐雖然不認識你,但是是認得紫笛的。所以,範先生引路帶你去她家後,你可以假裝認識她,將她的筆跡與書信上比較一下。若是相同。就將人秘密拿下。等候我與張大人前來。”
墨衣與正規化德一齊應諾:“是!”
二人正欲轉身就走,秦霄將他們叫住,低聲囑咐道:“說不定這回有些危險,一定要多加小心!”
墨衣抬頭深看了秦霄幾眼,低下頭去:“大人放心,墨衣一定會小心行事的。”
旁邊的張仁願自然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秦霄在忙些什麼,此時才驚疑問道:“秦大人,你安排他們去做什麼?”
秦霄笑道:“張大人恕罪,這些事情,一時恐怕解釋不清楚了。不如我們現在就上路去永昌驛吧。路上再跟張大人慢慢細說。查驗一下那裡的情況後,也好去與正規化德他們匯合。”
張仁願一揮手:“那好。走吧!”
正欲離開停屍間,門外走進來一個矮小不顯眼的男子,衝著秦霄就拜了下去:“小人陳果,給秦大人磕頭了!”
張仁願慍怒道:“小小地仵作,竟敢大膽擋路,還不閃開!”
秦霄擺了擺手:“張大人息怒,此人是秦霄的舊識。陳果,我不是叫你回漠北老家了麼,你怎麼又留在了洛陽?快起來說話吧。”
陳果站起身來,欣喜的看著秦霄:“小人蒙大人赦罪給了一條生路,一直感恩在心。本想去長安拜見大人,卻因為左右的事情絆著一直未能成行。小人沒有回漠北,這……還要請大人多多恕罪。小人,實在是忘不了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