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睜——怎麼會這樣?
許嘉澍似早已預料到,嗯一聲,道:“時間緊,草率了,下次注意。”
“你晚上回家吃個飯吧。”許父道,“你媽估計要盤問你幾句。”
“問可以,安排相親不行。”
許父嗤笑:“還安排相親?上次你見的那位姜小姐是做傳媒的,朋友多人脈廣,圈子裡早傳遍了你精心塑造的形象,現在誰敢跳許家的火坑?”
許嘉澍悠然道:“我說媽怎麼突然消停了,原來是姜小姐的功勞,還得謝謝姜小姐幫我省了一筆宣傳費。”
兩人閒聊幾句很快結束通話,許嘉澍看向林間,問:“放心了吧?”
林間道:“我還以為叔叔會罵你。”
“不會,只要工作不出亂子,我爸懶得管我感情方面的事。”許嘉澍道,“其實我媽以前也不會管,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轉了態度,堅持要給我相親。”
林間微微黯然:“可能因為阿姨誤會了我們的關係,又不喜歡我吧。”
“按理來說,不是。她在國外讀研的時候還連續兩年參加過彩虹遊行,就算是誤會我們的關係,我媽也不會不由分說地阻攔。”許嘉澍思襯,“況且她對你印象應該還算不錯,不然也不會安排商酌言過來試探你,而是她直接出面棒打鴛鴦。”
“啊?”林間疑惑問,“商酌言什麼時候來試探我了?”
許嘉澍唇角浮起笑意:“不用管他。”
林間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在百卉灣和商酌言的相處,大概想起了一些苗頭。
許嘉澍笑著催:“喝湯吧,快冷了。”視線又落在林間的手腕上,道:“等吃完飯,我幫你上藥。”
林間臉色砰的一下紅了,支支吾吾道:“不、不用的,那裡昨晚上過一次藥,已經不疼了……”
雖然已經昏睡過去,林間依稀還記得自己被抱回床上,許嘉澍替他塗藥的事。
半夢半醒間,他以為還要繼續,腰身下意識痙攣輕顫,想要推開人,許嘉澍制住他,哄道:“阿間別亂動,後面有一點腫,塗藥才能好……”
是粒藥栓,得被推到深處徹底融化才能發揮藥效。
往裡推動時,他在迷糊間好似又半勃地貼上許嘉澍,蹭了幾下……
林間不願再回憶,視線閃躲,道:“或者我自己上藥也行的……”
許嘉澍愣了愣,輕咳一聲,道:“我是說阿間手腕上的傷。”
林間傻住,看向自己的纖細手腕,白瓷般的肌膚印著被浴袍繫帶勒出的交錯紅痕。
因著習慣磕磕碰碰間肌膚留下傷痕,他早忘了這兒。
他盯了片刻,慢慢回過神剛才自言自語說了什麼,猛地埋下頭,端起碗一聲不吭地刨米飯,雪白細長的後頸漫上一層緋紅霞色。
許嘉澍壓下微勾的唇角,鎮定自若,一同用飯。
只是還是惹惱了人,吃完飯,許嘉澍帶著藥去敲林間的房門,想幫忙塗手腕上的傷。
林間接過藥膏,臉紅紅地哐一聲把門關了,繼續躲他:“我自己來!”
許嘉澍吃了閉門羹,也不生氣,無奈笑笑,下午在書房遠端處理工作,晚上的時候在飯點前回了一趟家。
家裡餐桌已備好了菜,許母見許嘉澍獨自進門,還往後望了望:“你沒帶林間那孩子過來?”
許嘉澍進餐廳落座,道:“爸說您要盤問我,我帶阿間過來幹什麼?”
許母鬆口氣,一副慶幸的神情:“你沒帶那孩子過來,說明什麼事都沒發生,挺好。”
許嘉澍聽到這句,動作一頓,心下劃過一絲古怪的牴觸感。
許母試探性道:“嘉澍,其實你要是真的喜歡男孩子,可以直說,媽媽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