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三恭聲將事情說了一遍:“郡主的丫鬟香怡,今日不知怎的,在半個時辰之前突然醒了,往日裡她不會驚動郡主,可她今日卻突發奇想,看看郡主睡的如何,然後便發現郡主不見了。”
“她嚇的慌了神,便將此事告知了楊嬤嬤。楊嬤嬤較為鎮定,看過屋內之後,斷定郡主是自願走的,沒有驚動其他人,連平陽王府的侍衛都沒驚動。但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楊嬤嬤也坐不住了,命平陽王府侍衛,悄悄在王府搜尋。”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沉聲道:“再過不了多久,整個王府就要驚動了。”
楚煙越聽心越涼。
她急急忙忙的起了身,卻發現自己沒有衣服,不由著急問道:“衣服還要多久?”
李胤面色凝重的起了身,一邊穿衣衫一邊吩咐道:“簡一,速去問芸娘還要多久。”
外間響起簡一的聲音:“是。”
“簡三,去將沈音叫起。”
“是。”
李胤取了件外衫給楚煙披上,首接抱著她出了門。
沈音己經起了身,瞧見楚煙被李胤抱著過來,連忙將他們請進屋。
李胤將楚煙在梳妝檯前放下,對沈音道:“給她梳妝,我去去就回。”
“是!”
“簡三,再去催芸娘!”
“是!”
李胤縱身走了,楚煙坐在梳妝檯前,任由沈音給她梳妝。
她是深夜離開的,必然不可能上妝,沈音為她挽了先前她來時的髮髻,然後低聲問道:“郡主有沒有想過,藉此公開與主子的關係?”
楚煙朝鏡中的她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語聲堅決:“沒想過,也不可能。”
沈音不解:“為何?”
楚煙轉過身來,看向她道:“你主子是誰?在他沒有事成之前,他能承受的起,與平陽幾十萬兵權牽扯的後果麼?平陽又能承受的起,與他牽扯的後果麼?”
沈音聞言頓時啞然:“郡主……”
楚煙看著她,淡淡道:“我不傻。”
他幾次被她氣到脫口而出的孤,皇后娘娘對她無緣無故的喜愛,他為西北將士籌措糧草,身為嫡出,卻被寧王妃不喜,獨立在角落的院子,身邊的暗衛,還有沈音的投誠,她是有多蠢,才會猜不到他的身份?
她為何要跑京城來聯姻?
因為京城如今有權有勢的,不是陛下的心腹,就是左正一一派的人,說到底了,都是陛下絕不會心存忌憚,想要殺之而後快的人。
聯姻,不僅僅是希望利用她的美貌,去勾得那個男子願為她和平陽保駕護航,聯姻從本質上來說,就是一種投誠。
兵權是絕不可能交的,交出來只有死路一條,但不交就得有打消陛下忌憚疑慮的舉措,聯姻,將自己放在陛下一派左正一一派,是最穩妥最兵不血刃的方式。
倘若他僅僅是寧王次子,現在揭穿也就揭穿了,倘若他還是在那個位置上,揭穿了她也不怕,可他都不是。
他是權斗的犧牲品,他若未遭陛下和左正一忌憚,也不可能是現在的處境。
說白了,他現在的處境,連平陽都不如。
她自己都腳陷泥潭,又怎麼可能去拉己經半截身子埋在泥潭中的他?
說她心狠也好,說她自私也好,今天哪怕她說自己長了翅膀,飛出了王府,也絕不可能承認與他有半點聯絡!
三月之約,他若事成回到那個位置上,她就是他的戰利品之一,接下來的日子看的是她的本事。
倘若他不能事成,她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就是替他收屍。
楚煙攏了攏身上的衣衫,起身朝沈音道:“借你衣衫一用。”
沈音呆愣愣的看著她,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