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那是什麼時候,是他查出了世安的死與她有關的時候,是她瞞下了莫絳心的病情而使她心死上了飛機的時候,還是她跪在瘦骨嶙峋的他面前求他回來孫家的時候,她一生作孽太多,膝下一子一女皆夭,留她孤身一人在這世間受各盡懺悔折磨。
“孫家主母的位置我已經讓老爺子移交給你,暗裡的人我已經全部歸到你名下,你想要做什麼便去吧。”
“您……”莫絳心驚詫出聲。
許墨眼睛裡一片豁達:“容之是我唯一牽絆,他已經走了,我就已經不再留戀這個塵世了,我要去出家了,這後半生可與青燈古佛作伴,日日謄寫經書為他超度,也為我做下的罪孽懺悔。”
莫絳心站在原地,看許墨的背影遠去,才驚覺這個女人已經變了,脫去了一身昂貴枷鎖,心便重獲自由了麼?
許墨離開孫家的那日,陽光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莫絳心沒有去送,不僅她沒有去,孫家沒有一個人去,她走得很沉默,據回來回稟的蘇子說她是在正午時候被許家許嶺接走的,她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過一次頭。
“你剛才說蓮說的園子現在住的誰?”莫絳心手裡翻著賬本,頭也沒抬的問道。
對面站著的人似乎躊躇的望了一眼一側站著的蘇子,片刻才回道:“入住的是敬柔夫人。”
莫絳心這才緩緩抬起頭來,“啪”一下關上了賬本,對面的吳媽看她站起身,一時有些錯愕,莫絳心手裡抱著個盒子,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才警醒道:“是敬柔小姐,入了門才算是夫人,在我這兒叫錯了也就算了,其他的地兒可要小心些。走吧,帶我去看看她,看她過得可還習慣周全。”
蘇子和吳媽聞言跟了上去。
待到蓮說的時候,莫絳心才發現來的客人竟不止她,她看著廳中與敬柔對坐著談笑風生的林霜,唇角掠過一絲晦暗的笑意,轉瞬不見。
“莫姐姐,你竟也過來這兒做客,真是巧!”林霜首先看到了她,便驚喜迎了上去。
莫絳心隨著她入座,笑道:“不知敬柔小姐在這兒過得可還舒適,若不舒服一定要跟說,免得怠慢了客人。”
主賓分得清楚明瞭。她就是要旁人明白,敬柔的身份還什麼都不是,莫說是她還沒進門,就算進了門,這蓮說的主人,孫家的主母位置上走了一個許墨還有她,她不作為不代表她敬柔能夠爬到她頭上來。趁著下人奉茶的間隙,莫絳心滿意的看見敬柔臉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她的唇角的笑意隱在杯盞間加深了一些。
敬柔也不是善茬,當即笑道:“自然過得非常舒服,因為懷著孕身子不方便一直沒來得及去明瑟樓看看你,現在見你精神尚佳,我和思維也放了心。”
好個牙尖嘴利,專往她痛處上戳。莫絳心心中冷笑,面上笑意卻愈發明媚,她拿出身後的木匣子,遞到桌上。
“這是什麼?”林霜好奇的問。
莫絳心開啟開啟木匣遞過去,一把雕琢富貴祥雲精巧絕倫的玉鎖映於眼簾,只見那玉色暖澤通透,鎖下垂東珠九鎏,鎏各九珠,藍寶石為墜腳,極是小巧精緻。
“送給敬柔小姐的,祖制定下來的,雖不是什麼值錢的什物,可也是供奉在神靈前的,望子孫能安康健長。”
敬柔一愣,沒想到莫絳心此來是送她未出世的孩子禮物的,還是如此貴重的,一時不敢伸手去接。
“孫家子嗣單薄,每個孩子即將出世前按慣例由長輩贈予長命鎖,這把鎖是長輩命我轉送於你的。”
敬柔這才敢接下,這玉鎖握在手裡竟沒有半點寒氣,果真是珍品,都說孫家家大業大,數百年積累的財富珍寶更是龐大,一件外人看來都堪比天價的物品,在孫家也不過是隨意送人之禮,由此可見一斑。敬柔想到這裡,嫁入孫家的慾望便更急迫了些,畢竟她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