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快!”淒厲的戰號聲在滿是雨點的蒼穹之頂回蕩,就像猛獸臨死前的嗚咽,黑壓壓的步兵群,如同螞蟻一般蠕動著。側面發覺情況不對的斯拉夫輕裝步兵,從潰散到開始瘋狂反撲,
“殺!”
血在風雨中飄灑,一向很少上第一線的斯拉夫人的部族督戰官額頭上系這血紅色的飄帶親自帶隊衝鋒,督戰隊高舉著令人戰慄的砍頭刀。在後面將一切敢於退後者瘋狂的砍死在泥濘中,
再後面,是七顆先前潰散的斯拉夫將軍的腦袋,被高懸於戰旗之上用來激勵前方計程車氣,
冰冷的雨打著臉上。卻被嘴裡撥出的熱氣衝散了,撲入鼻翼的血腥味,讓整個世界看起來都是紅色的,在這樣的刺激下,即使是作戰一向散漫的斯拉夫人,那一刻一切都打瘋了,刀卷槍折,戰甲被砍成了碎片,高盧人和斯拉夫人赤手空拳地撲身上前,在滿地的泥水中扭打著滾成一團,無論是高盧人還是斯拉夫人,在這一刻,大家都變成了只為本能生存的野獸。武器格擋的鏗鏘聲、受傷者被馬群踐踏發出可怕的慘叫、死者撲通地倒地。
在兵馬激戰的旋渦中,暴雨之下,血流如渠。
斯卡拉夫人爆發出可怕的蠻性,將身穿重甲的高盧禁衛軍也生生打垮了三層,每一分、每一秒,高盧禁衛軍的側翼都在減少,突然,一名衝進高盧禁衛軍佇列裡的斯拉夫軍官拿到了一柄高盧軍隊的旗幟,擎起精鐵打造的巨劍就要將它砍碎。
“不!不要!攔住他!打死他!”
颼颼的尖銳風聲中,那個斯拉夫軍官瞬間被射成了刺蝟,又有兩個斯拉夫步兵撲上去,從他手中拿過旗幟,一名年輕的高盧禁衛士兵奮不顧身地撲上去,閃電般一刀劈倒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旗幟,另一角卻被斯拉夫人拉住了。
兩人互不相讓地搶奪起來,互相砍殺,寸步不退。頃刻間倆人都是遍體鱗傷,鮮血噴湧,但誰都不肯退讓,誰都不肯放手!這是勇士對勇士的廝殺,直到兩個屍體幾乎是同時被對面的武器砍碎,
武器猛烈的抨擊聲,火花飛濺,傷者在呻吟,士兵們已經殺紅了眼,嫌累贅連披甲都脫了,擎著蹭亮的馬刀赤膊上場,一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腳上滑膩膩的的,那是踩著的人體,不知是自己人還是對方的,濃濃的血腥味道嗆鼻。作為側翼的高盧禁衛軍第七中隊拼死維持著防禦線,三千七百名禁衛軍抵擋著上萬斯拉夫人的反擊,防線此時都經受著暴風驟雨嚴峻的考驗,攻擊的浪潮一波又一波
就像是風暴海中拼死維持著穩定的小船,一直堅持到三個小時後的戰鬥結束,斯拉夫人的攻勢被粉碎,高盧的輕騎兵們在像瘋了一下追趕著斯拉夫人的潰軍,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已經無力奔跑的敵人一個個用長槍釘死,
作為中隊長的萊斯卡特則被部下費力的從屍體堆裡挖出來的
肩膀,腰和;肋骨被斯拉夫人的寬劍插了三劍,大腿被斯拉夫人的狼牙棒尖刺撕下了一塊兩斤重的肉,但是他沒有死,他手直直的伸向那柄已經被兩具屍體撕開布條的高盧軍旗
“大人,戰旗保住了,我們勝利了!”
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部下嗚咽著跪下,滿身血汙,四周一下靜寂下來,眼前是猶如修羅地獄一樣的屍體堆,萊斯卡特艱難的掃了一眼,淚水模糊了視線,足足三千多人的第七中隊,剩下還能夠站起來的人不足五十人,
萊斯卡特站在高處,對於眼前的局面一目瞭然,來襲的獵鷹帝國騎兵足有上萬,迅猛如虎,在如此大叢集的彪悍騎兵突襲下,就算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夠扛得下來,跟洪水猛獸一樣在第九步兵團頭上來回衝殺的獵鷹帝國騎兵相比,他更在意那些已經完全喪失了戰鬥意志,漫山遍野都是亂穿的黑點,那是隻想著怎麼才能逃命的第九步兵團的潰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