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皮一緊,她手臂撐在床上,抬頭看過去。
男人手裡拿著玻璃杯接水,不知道怎麼了,手裡杯子一下子掉在地上。
操!
陳漠北心裡罵了句,他深呼吸下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下,看一眼摔裂在地上的杯子,重新拿了一個去倒水。
遞過去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開啟。
白天光線太亮,病房裡的窗簾拉上了,這會兒就顯得陰陰暗暗的。
醫生和護士迅速進來,還有韓陳。
“怎麼不開燈?”
其中一個護士說著,迅速按開門口處燈的開關。
乍然而來的光亮讓程諾眼睛一時受不了的眨了下,接著眼睛上方已經被一隻手蓋住。
陳漠北伸手扶住她,杯子遞到她嘴邊。
哎喲,伺候的簡直太到位了。
程諾心裡一邊小爽,一邊垂下頭去喝水,嗓子火辣辣的疼,嘴唇也乾的厲害。
他側坐在病床邊上扶著她,手臂橫在她背後攬住,讓她身體依靠在他的懷裡,男人上有些冷冽的氣息吸進來,似乎讓腦袋更清明幾分。
程諾頭皮有點麻,背脊裸露的肌膚貼上他有些涼意的衣衫……
隱在被子下的手往自己身上摸了摸,程諾默默的把被子拉高几分。
內心又開始咆哮。
特麼誰給她換的衣服,褲子給穿了上衣就不能給穿上嗎?
頭好暈啊好暈啊暈啊——
“不是想喝水?怎麼不喝?”男人聲音低低沉沉的響在耳邊。
程諾只覺得耳朵根子熱了下,趕緊低頭喝了幾口。
等她喝完,陳漠北站起身。
程諾一躺下,立馬被子往上拉拉拉,把自己蓋嚴實了。
上半身裸著裸著裸著……這個認知讓她覺得頭更疼了。
醫生過來給她檢查,照例詢問了她現在一些基本狀況。
程諾本身上覺得身虛,頭有點暈,其他倒也還好。
“醒過來就好了。”主治醫生似乎也鬆了口氣,這個女人被送來的時候十分兇險,只是韓院長的兒子親自跟過來,還有這個一身肅殺的男人,聽說是陳家的四子。
作為主治醫生,這壓力也相當大。
“現在身體還很虛弱,補充一下營養,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陳漠北點點頭,在醫生要離開前突然開口詢問,“她腦子沒問題吧!”
“……”你腦子才有問題!你全家腦子都有問題!你特麼不刺激我不行?!
程諾眼睛瞪起來,要不是嗓子疼,她肯定要破口大罵。
主治醫生要走的腳步收回來,怪異的看了陳漠北一眼,又看向程諾,“原則上,傷害不到腦子……有什麼症狀?”
病人家屬既然這樣問,作為醫生自然也跟著謹慎起來。
陳漠北沉吟片刻,“她好像不認識我了。”
程諾:“……”
主治醫生詫異的又轉過身體,他想他是明白陳漠北話裡的意思,雖然不是沒有過這種病例,只是坦白說,現實中發生中機率極其極其微小,雖然戲劇中經常出現,但是統歸是個例。
主治醫生:“程小姐,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和家庭情況嗎?”
程諾重重點頭,表示自己腦子完全沒有問題。
“那,這個人你認識嗎?”指的是韓陳。
韓陳站在他們身後,從進門之後,就一直沉默的注視她,心頭壓著的那塊巨石終於放下,竟然讓他會覺得手腳發抖。
哪怕第一次進手術室手術,也不曾有現在這樣,緊張到手腳發抖。
程諾看到他,眼神瞬間就狠起來,她咬牙切齒的,“啊,跟我說百分之九十五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