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的這樣徹底。
……
程諾是初一這天回來的。
來的悄無聲息,她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A型羽絨服,只背了一個簡單的揹包,手裡抱著一團。
昨天時候回程的票還壓根買不上,這會兒蘇城的車站卻顯出幾分冷清。
程諾走出車站打車,上車後她直接報了地方。
計程車司機回頭看她,似乎詫異於她在這個時間去。
程諾只偏頭看著車窗外,車子一路行駛,她便跟著看了這一路的蘇城風景,街邊的門店大都關門,不若是平時的喧鬧,可路兩邊樹上搭著的彩燈,晚上若是亮起來一定是漂亮的很。
程吉思涵小盆友坐車就睡覺,倒是乖的很。
只除了帶著他有點累胳膊外,別的倒是也還好。
墓園裡相當清冷,似乎連著風都陰冷了幾分。
程諾一步步走過去,周邊的墓碑前都有焚燒祭拜過的痕跡,這邊的傳統都是年三十來祭拜的,也是難怪。
站在父母和哥哥的墓前,看來昨天已有人來此祭拜過。
無論再怎麼控制,程諾的眼眶還是有些熱。
程諾蹲下身去,讓小肉丸子雙腳站在地上,她兩手掐在他腋窩處讓他腳點著地撲騰,輕聲說,“爸媽,老哥,我來看你們了,這個肉乎乎的小丸子是我兒子,叫程吉思瀚。名字好聽吧?是不是很有我程家人的氣勢?!”
程諾微笑,“我也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笑著笑著竟然也笑出眼淚來,程諾把臉往程吉思瀚身上噌了噌。
這裡,早晚有一天她會再回來。
到時候,所有該受到懲罰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程諾是按照原路離開,下臺階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拾階而上的男人。
哪怕隔得這樣遠,程諾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抱著小丸子的手突然很用力的收緊了一下,不過是一瞬間,她抬步往側路走過去。
閒下來,竟然不知道要做什麼去哪裡?
陳漠北站在程坤鵬的墓前,他也沒想到他竟然會來到這裡,這半年的時間裡,他無數次來過,卻並未發現有其他人踏足的任何痕跡。
這一次,依然是這樣。
擺放的花束還是昨天時候蔣雲依過來時擺放的樣子。
到今天沒有任何的改變,也沒有任何的新增。
他到底是在期待什麼?
總想著程諾如果回來,第一個要來的必然是這樣的地方。
陳漠北自己都想不清楚,每次他過來的時候是不是都帶著可能偶遇的心思。
但事實是,每一次都沒有這個機會。
只站了一會兒,陳漠北便折回離開。
拉開車門上車調頭,就看到一個女人上了計程車,隔著一段距離,他也僅僅看到一個背影而已,心神卻是一個恍惚,車頭竟然偏離了方向,匆忙收回心緒緊急踩了剎車。
計程車已經離開。
陳漠北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心底不禁嗤笑,到底是想的太多了。
偶然一個背影,似乎也覺得就是程諾。
☆、213 劫財還是劫色
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用力手背青筋直冒,剛剛一瞬間的失神竟然差點撞到路邊的樹幹上。
陳漠北索性下車,他身體輕倚在車門上,伸手點了煙。
深吸一口,連著戶外甘冽清冷的空氣一起吸進了胸腔,竟然辣的胸口疼痛。
這種疼痛在身體深處沉澱,沉澱到已經習慣,習慣到每次疼痛起來都恨不得把這個折磨他的女人狠狠的教訓一番。
他對她是如此的咬牙切齒,磨著牙根的想要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