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注重舒服,寬大,自然,而且他最討厭穿新衣裳,那種闆闆整整的,圖了漿的緞子是最討厭的。
顧昭也喜愛的漆器與玉件,每個人的愛好都不同,漆器工藝品,是他最喜歡賞玩跟收集的玩意,因此,他的屋子到處都是這個,對於瓷器他倒是沒太多講究。屋內至多再放置一些綠色的盆景,再多也就沒有了。他有錢,自然要好好花用,對於顧昭來說,他一人能用多少,能花多少,撐死了,也就那麼多了,他的生活習慣是,不求奢華,力求精細到極致。
他屋中的奴僕大多都是男僕,貼身的兩個侍女也是南地帶回來的自小調理大的,一個叫綿綿,一個叫年年,都是十三四歲的年紀,能識文斷字,手腳最是利落貼心不過,樣子卻都長得很一般,都是面板黑黑的,鼻樑高高的,個子矮矮的,放在上京更是淹沒在這顧府的溫香軟玉當中。
花蕊花麗顧昭也沒給嫂子退回去,也安排在屋子裡幫忙,但是貼身的活兒還是綿綿跟年年在做。平日子裡跟著他最多的是小廝新仔,細仔,也是南方人,個子不高,手腳腦袋瓜子利落的不得了。新仔與細仔的父親們在他南方的莊子上做管家,這也算是顧昭圈內人了。
哥哥給他安排的院子,顧昭還算滿意,這是一處兩進的院子,大大小小的這邊有二十多間屋子,關了主院那邊的門,這邊能從角門進出獨成一家。願本著這北邊的五六處院子就是給外地回京的叔叔跟客人們預備的,可惜那邊也不常來,這屋子大部分時間便空著。
宿雲院是北邊最大的院落,即便是顧昭從老家帶了三十多號人住進來,這邊也不顯得擁擠,甚至很空落,顧昭一個人就站了整整九間房,閒了連個鄰居都沒有,一天到晚,安安靜靜,就像鬧市中的一片聖地,小輩兒不來吵他,他上面也沒長輩管著,倒是真的是混吃等死,虛度天光了。
盧氏原派了幾家人在這邊候著,只是顧昭不太喜歡那幾家人,雖然他們的態度謙卑,可是總是帶著一副我委屈了,跟著你沒前途的態度,誰也不會喜歡她們,於是顧昭便將人退了回去,說是愛靜。據說那幾家人回去,也沒有得到好差事,被送到鄉下管農莊去了,那可是千里外的平洲老莊子,這一去怕是就沒辦法回來了。
這幾日,顧昭在院子裡很認真的安排自己的生活,雖是新家,新地方,規矩卻是老的,顧昭將現代的承包管理放在日常生活裡,你管衣服的,你自去收拾衣物,管器皿的你自去收拾器皿,管鋪蓋的,自己清點擺放收拾……他家奴僕,皆有一個布袋,布袋內,放銅豆子,一顆銅豆子能換十枚大錢,做的好了,畢梁立便會獎勵僕人一顆銅豆子,做的不好,他便罰一顆,一般是月底算賬。對便是對,錯便是錯,一般不聽解釋,看銅豆子說話。
因這裡的大管家畢梁立不能說話,這院子裡的人大多都會比劃,所以,雖是人來人往,忙的不可開交,可院子裡卻奇異的安靜,奴僕之間多是比劃手語,搞得花蕊華麗十分的被動,偶爾說話的聲音大了一些,她們自己都覺得愕然而彆扭。
十多車東西,半上午便收拾利落,有些缺的東西,畢梁立便帶了人上街去購買,這些年他早就摸透了顧昭的喜好。
畢梁立剛出門,四爺顧茂昌便帶著自己的小廝們晃晃悠悠的從大宅過來。一進門便做了一個深揖,因顧昭是長輩,他依舊坐著,只是虛扶問:“小四兒怎麼來了?我這裡正亂著。”
顧茂昌跟顧昭都未二十歲,也就是說不到元服的年紀,所以,大多不著冠,顧茂昌今兒梳了一個鳳凰尾,就是就著髮根抓成一束,髮根處紮了一根顏色鮮亮飄逸的三彩錦帶,為了顯示出他是紈絝這重身份,他的鳳凰尾並不好好梳,是歪著的,走路他也不好好走,歪著走,只是走到顧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