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模樣呢。
小院涇渭分明,被中間的鵝卵石路分成兩半。右手邊芳草萋萋,蛇蟲鼠蟻,隱約能從人高的雜草間發現兩根生鏽鐵桿,中間系晾衣繩,生活氣息濃、呃,曾經濃郁。左手邊同樣生有小花小草,不過由於地上鋪滿白砂,和一路之隔的同胞相比格外瘦弱稀疏,有點像吉田大叔這幾年愈發惡化的地中海髮型。
“噗。”
阿爾格爾悲傷地笑了一下,熟練錯過華宮先生困惑的目光,蹲下觀察矗立白砂地的奇怪岩石。
他這麼一蹲大大方便了,狗狗蛄蛹著屁股,探出前爪扒拉滾燙白砂。中原中也已經習慣阿爾奇妙的笑點,為了蹭傘一同蹲下,拉住小狗不聽話的爪子,直爽詢問這塊地是怎麼回事,他瞧著竟有幾分日式傳統庭院景觀枯山水的意思。
華宮微微揚眉,驚訝於這名外國少年會懂“枯山水”。這片佔據半個狹窄庭院的獨特造型,確實是父母建來感懷過去的枯山水沒錯。如果小花小草沒有堅強長出白砂夾縫、重金移栽的極品苔蘚也還活著,在懂行的人眼裡一定會更明顯,嘛,他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看就是。
“什麼叫枯山水呀。”金毛少女(。)歪歪腦袋。
赭發少年玩小狗爪爪玩得忘乎所以,於是男子好脾氣地承擔起講解職責,什麼“以砂喻海”“以石喻島”“方寸之地幻出千巖萬壑”,說著說著又有些恍惚,這些詞都是父親教的……
他想起父親坐廊前教自己白砂各種紋路的寓意,想起母親拒絕自己幫忙,獨自晾好衣服,穿著木屐小碎步走來,優雅跪坐石子路,清理白砂地淺淺冒出頭的嫩葉枝條。做好這些事,她待會兒還要給白砂繪製紋路,賦予高貴的藝術價值,然後再抱起放衣服的木盆回屋準備午餐。
男人摸著刀柄嘆息:“遲早得想辦法弄來更多的優質白砂,這底還是太薄了點,才給了這些野草機會。唉,父親在時,我們華宮家祖宅的枯山水從未簡陋到如此地步!”
母親忙碌之餘不忘回頭淺笑應是,展現出教科書般古代貴婦的風範。少年華宮眨眨眼,突然聲稱想快點上手創造枯山水,藉機跳下木製走廊,幫母親拔草。
他習慣了,自家祖父分明在父親出生前便因病離世,然而父親每每這麼吹牛,母親都會捧他的場……啊,還好這次忍住了,沒有歪歪腦袋錶示疑惑,不然這種“低賤”的動作一定又會惹來風波。
華宮先生欣賞不來那樣的高雅藝術,無法理解父親束手旁觀、母親任勞任怨的家庭習俗,此時卻因為想起那段難得的平和時光,盯著再也看不出任何紋路的砂地微微勾起嘴角。
阿爾格爾扭頭,抱著膝蓋看他那動情的眼,那破洞的襪,那手腕內側不顯眼的小兔子貼紙,衝動提議:“我們進屋看看吧。”
中原中也擼把狗頭,沒有拒絕。
什麼,我們買地是為了一股腦推平建個牧場,院落房屋長什麼樣根本不重要?那個,是吧?再看看,再看看嘛(敷衍)。
華宮良治推開房門,裡面曬不到太陽,入目一片昏暗,凸顯軸承那裡發出的噪音格外尖銳。他下意識捂住鼻子隔開灰塵,琢磨等掃完地要記得給門上點油……啊,好像不需要了。
自從華宮夫婦遇害,老宅一年才能等來一次主人打掃衛生,它以後不用苦等,他也不用辛苦奔波。
“非常抱歉,我忘記提醒了。”男人輕輕踢開鞋櫃旁的拖鞋,回頭致歉,“裡面很髒,不用換鞋。”
中原中也動作賊快,半張臉躲在資料夾後面甕聲甕氣地回答:“好。”
“嗯。”
“阿嚏!”
親手把掛到亞歷山大先生上面就要負責到底,阿爾格爾騰出一隻手幫捂住小黑鼻子。剛才狗狗打噴嚏打出一個大哆嗦,三隻爪爪忙於扒拉亞歷山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