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因為人情這東西向來是最不好還的。就像現在,無論他多麼想殺了耶律楚江,可是為了大宋的安定,他也必須放棄自己的想法。
殺意得不到抒發,讓莫問感覺胸口悶得難受,只能用加倍的毒舌來抒發自己的負面情緒。看到耶律楚江被氣得臉孔扭曲的模樣,莫問頓時感覺呼吸順暢了許多。
耶律楚江很憤怒,也很鬱悶。他們遼人說話習慣直來直往,就算是貴族也很少繞著彎子說話。莫問這一番話連諷帶嘲,誰都能聽得出來。但是這些話組合起來偏偏看起來是在關心你,讓你就算是有火也發不出來。
上次丟的場子還沒找回來,卻又被羞辱了一番,耶律楚江瞪著莫問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嘴裡卻還要說著感謝的話,“多謝莫公子關心了。”耶律楚江咬牙切齒地說道,啟用咬碎了一口的大板牙。
不過他的情緒顯然愉悅了莫問,於是莫問心情很好的揮了揮手道:“耶律公子不用客氣,在下也是學醫的,雖然醫術不精,但是醫者父母心嘛,看到病人總喜歡關心兩句的。”
動不動就下毒的人竟然好意思說自己是學醫的,還敢說醫者父母心,這人的臉皮到底有多厚啊。
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基礎和莫問結交的葉無涯,自然也是聽莫問講述過他給純陽門那些人下毒的過程的。再加上昨天親眼見到莫問給那個遼人下毒,葉無涯對莫問出神入化的毒術也十分佩服。但是現在他更佩服的卻是莫問的厚臉皮。雖說醫毒不分家,但是這麼個心狠手辣的人竟然在詛咒別人的時候將醫者父母心掛在嘴邊,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即使從小學習帶著面具做人的葉無涯都禁不住感嘆莫問的境界。
葉無涯覺得這種境界自己怕是拍馬也難及了,想到之前自己竟然還懷疑和這人合作的正確性,葉無涯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大腦最近是不是有退化的現象。雖然他很不願承認,但是貌似他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葉無涯此時已經能夠想象到師父的心中將會怎樣教訓他,想到師父這些年來越發厲害的說教功力,葉無涯有些慶幸自己現在是在外面,那些教訓自己的話,寫在信上他可以選擇掠過去不看。
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耶律楚江突然轉過臉笑著對流雲和柳晗月說道:“相逢即是有緣,況且莫公子又如此關心本王的身體,本王怎能不領情。這兩位小姐看上十分佈料儘可以拿走,記在本王的賬上就可以了。”
看著耶律楚江直勾勾的眼神,流雲臉色有些難看,柳晗月卻是眯著眼睛笑了起來,語調輕快地道:“哎呀,這怎麼好意思讓耶律公子破費呢?”說著眼角還時不時地瞄向莫問,那模樣就好像是十分想要接受耶律楚江的好意,但是又怕被莫問責怪的樣子,看上去就是一個被惡棍欺壓的美少女形象,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本王其實也是有私心的。姑娘如此天生麗質,本王也禁不住對姑娘一見鍾情。本王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並不企望姑娘能夠立刻接受本王的心意,但是請姑娘也不要立刻拒絕,可以嗎?至於這點布料,就當做本王的見面禮好了。”耶律楚江深情款款地說道,看起來還真有幾分情聖的樣子。
但是這看在柳晗月的眼裡只覺得肉麻地雞皮疙瘩直往外冒,禁不住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呃行為。你說自己剛才是多賤才閒著沒事去招惹這個神經病啊,簡直就是自己噁心自己。衝著女孩子擺出這麼一副神情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是情聖啊。還一見鍾情,現在話本小說都不流行這種橋段了。
柳晗月也沒了逗弄他的心思,小手豪氣地一揮道:“既然耶律公子如此盛情,小女子也不好拒絕。這店裡的布料確實不錯,小女子看著哪一匹都喜歡的不得了。可惜小女子財力有限,幸好耶律公子如此慷慨。”
柳晗月說到這裡的時候,耶律楚江的心裡就升起了一股不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