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誰又能做到真正絕情絕愛呢?七情六慾,本就是人性所在。
“不知前輩可否會吹奏這《銷魂曲》?”葉無涯聽到此處,已經料定那人之所以留下這玉笛簫,已經說明了他們接下來的敵人了。
“雖然我對琴棋書畫有所涉獵,對於這簫也會一點點皮毛,但是這《銷魂曲》吹奏極其消耗內力。我背的譜子,能夠吹奏與否,就不知道了。”墨衣老者眼中帶著憂慮。
“到時候再說吧,還沒遇上呢,就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莫問笑笑,顯得輕鬆,“說不定以我們四人之力,也能鬥過那赤焱十二騎。”
看著葉無涯要反駁,莫問打斷他:“哎——你可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再說了,十二個人,也不見得會一起出現啊。走吧,這風雪看起來也是越來越大了。”說完,獨自一人朝前走去。
剩下三人互相看了看,雖然不大讚同莫問這種瞎樂觀的精神,卻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到時候,也只好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了。
銷魂曲
四人默默無言地前行著,白雪皚皚,冰封萬里。雖然有內力護體,穿著單薄,難免感到有幾分寒意。雪花飄落下來,堆在四個男子的黑髮上,竟然讓十六歲的莫問和葉無涯顯得有了幾分蒼老。
莫問一路走,心中竟是沉默。一路前來,本是為著流雲決絕向前,卻不知道前面橫亙著的是如此巨大的帷幕。莫問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中開始充滿疑惑,甚至迷茫。應該如何走下去?莫問總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會有被揭開面紗的那一天。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莫問卻有一種不願面對的情感。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只是覺得不忍,不願,不樂意。大概是想著每每一見被掩蓋多年的事情再次挖掘出來後,總會牽動起無數風波,牽連到無數無辜之人的性命。念此,莫問不禁覺得自己變了好多。曾經那個馳騁的殺手,冷眼旁觀世事,一刀落下從不留情。如今卻變得情義念念,甚至偶爾還多愁善感了。
“怎麼了?”葉無涯發覺莫問的不對勁兒,忍不住問道。雖然這次前來,他也覺察到了很多異樣,但是最令他擔憂的反倒是這個並肩作戰的兄弟身上一點一滴的變化。之前他想著,也許是因為此事牽連到了流雲的性命,所以莫問才會如此事事緊張,有時候顯得擔憂過甚,精神總是處於高度緊張狀態。雖然表面還是一臉笑嘻嘻的樣子,只是那笑容下掩藏的擔憂,瞞得過別人,又如何能瞞得過葉無涯。相處這麼長一段時間了,莫問的性子,他或多或少也瞭解了不少。很多事情寧願自己一個人承擔,即使壓彎腰,也不願意給他人添一絲累贅。
“只是在想著玉笛簫要如何辦才好。”莫問臉上慣有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出現的,是一種長久的思考。葉無涯看著那眉宇間的氣質,總是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帝王之氣,睿智而霸氣。
“不知小主子對音律可有了解?”墨衣老者上前一步,祥和地問道。
說起這音律,莫問深深覺得那一句話說得極是。人有長處,必然就會有對應的短處。這音律,說起來小時候,由於母親對音樂的喜好,還經常彈鋼琴給他聽。甚至請過一個老師來教他鋼琴。可惜自始至終,莫問也沒有學會什麼。五線譜上那些所謂的跳動的音符,在莫問看來,就是一些黑白相間的蝌蚪一串一串地亂竄。那些一二三四五的簡譜,他也認不了。音樂老師教唱譜的時候,他總是吼得大聲,但卻是十音九不準,唱出來也極其難聽。只是小時候似乎覺得甚是好玩,還樂此不疲地一個人唱啊唱。長大一點了,自己都覺得難聽了,才放棄了對音樂的學習。再後來,家中災難發生,自己做了殺手之後,便也沒有了那個心思去學了。況且莫問斷定,即使自己再怎麼學,估計也跟學玉器一樣,學了也白學,最後什麼都沒學會。
莫問只好搖搖頭:“本少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