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紹庭坐在後排，看著窗外的飄雪心不在焉。
……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抵達郭福來的院子，陸紹庭和木子青雙雙下車前往院子。
不料走到院門口時被幾個便衣警察攔住，“站住，裡面是管制區域，禁止入內。”
“我們是郭福來……”木子青急切開口，差一點說出家屬兩個字，幸虧被陸紹庭攔住。
攔住木子青後陸紹庭打量了一眼院門，道：“不好意思走錯了。”
說完，陸紹庭拉著不情願的木子青離開。
陸紹庭當然不會就這麼離開，他帶著木子青找到一個角落位置，在便衣警察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越牆翻了進去。
院內，還是和前段時間來的時候一樣，沒什麼變化。
房間門口外站著兩個便衣警察守衛，想要在不驚動警察的情況下進入是不可能的事。
於是，陸紹庭抬起胳膊，隨著一聲輕微的吧嗒聲，兩根細如牛毛的毫針激射而出，射進兩個便衣警察的脖頸。
對便衣警察來說就好像被蚊子咬了一口，伸手在脖子上拍了拍，吐槽道：
“媽的大冬天的哪來的蚊子。”
另一個警察附和道：“就是，奇了怪了。”
一分鐘左右。
嘭！嘭！
兩個警察先後倒地，昏睡了過去。
陸紹庭和木子青來到跟前，從警察脖頸處取出毫針收進袖針，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爐火依舊升騰，只是上面沒有了茶罐，沒有了咕嘟咕嘟冒泡的聲音。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內室，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郭福來。
陸紹庭來到跟前伸手探了探郭福來的鼻息，他的呼吸很微弱，時有時無，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還是個未知數。
察覺到此陸紹庭輕輕拍了拍郭福來的肩膀，“郭老，郭老！”
呼喚聲中，郭福來悠悠睜開眼睛，他的瞳孔異常渾濁，艱難轉過腦袋，看向陸紹庭和木子青。
木子青眼睛瞬間就紅了，蹲下身子抓住郭福來的手，聲音很小，“老爺子。”
這一聲呼喚讓郭福來有了片刻的清醒，聲音沙啞道：“你們來啦。”
“嗯，老爺子我們來了，我們來送你。”
陸紹庭柔聲撫慰。
郭福來笑了，嘴角上揚，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突然抬起另一隻手，“扶我起來。”
陸紹庭攙扶著老爺子坐起身，靠在床頭。
郭福來蒼老的臉上掛著一絲欣慰的笑，“沒想到，送老頭子我最後一程的會是你們。”
郭福來聲音淒涼，這就是沒有子嗣老人的結局，晚年多少會有些悲涼。
陸紹庭沒有說話，木子青紅著眼低著腦袋也沒說話，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郭福來靠在床頭，呼吸異常費力，眼神縹緲且悠遠，或許在回想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吧。
陸紹庭和木子青誰都沒說話，兩人靜靜陪在郭福來身邊。
十分鐘。
二十分鐘。
半小時……
半小時過去後，郭福來突然動了，轉過頭深深盯著陸紹庭，嘴唇囁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