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坦誠承認，只是一個照面就能確定自己不是陸紹庭的對手，足見木子青這個人非同一般。
郭福來也有些訝異，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點了點頭。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那些老傢伙，終於忍不住要對我動手了。”
木子青沉著臉沒有說話。
郭福來看向她，“這些年多虧了你，馬上我們的契約就到期了，到時候你就自由了。”
木子青還是沒說話，沉默的車廂顯得有些壓抑。
“如果你想走我可以帶你出國。”
沉默了兩三分鐘後，木子青開口了。
郭福來笑著搖了搖頭，“算了，半截身子都快入土的人了，跑不動了。”
“那也比死在這裡強。”木子青有些不理解。
“在哪死不是死，在這裡至少是家，人老了，講究個落葉歸根嘛。”
“我這一輩子也值了，挺精彩，沒什麼……遺憾的。”
說到最後，郭福來的聲音越來越小，眼底藏著一絲落寞。
木子青知道，對郭福來來說沒有子嗣一直是他最大的心病，但這種事她也沒辦法，所以沒說話。
郭福來降下車窗，將手伸出窗外，感受著寒冷，眼神渾濁，悠遠。
“我窮極一生，終究還是沒能突破那一層階級的壁障，只能淪為他們的工具。”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我老了，被清算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是可惜這辛辛苦苦創立起來的事業，一生心血，付諸東流。”
“有機會的話請小兄弟來家裡坐坐吧。”
……
西山寺廟。
陸紹庭在郭福來走後停留了一會兒才走，他沒有尾隨郭福來，因為沒必要。
他今天來就是見見郭福來，還有他身邊那個超能者。
……
鳳城市醫院，早上九點半左右，陸紹庭出現，坐在喬心語旁邊。
喬心語這才注意到陸紹庭過來，一閃而逝的意外過後嘴巴立即癟了起來。
“我害怕老闆……”
陸紹庭將喬心語腦袋抱在懷裡，“我在，不怕。”
今天是喬心語母親周婉動手術的日子，陸紹庭沒忘記，所以從西山寺回來後陸紹庭徑直來了這邊。
陸紹庭的出現讓喬心語心裡踏實了很多，兩人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一邊聊天一邊等待。
“學校的工程進度怎麼樣？”
“昨天剛找好施工單位，對方說開春才能動工，現在太冷。”
陸紹庭點頭，“好，陳勇他們沒再找你麻煩吧？”
喬心語搖了搖頭，“沒有，他們對我很客氣，這一次的獎學金都給我了呢。”
喬心語手裡握著三千萬施工款，陳勇這些當領導的自然會巴結，這是陸紹庭早就想到的局面。
“你們什麼時候放假？”
“還有半個月吧，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