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地一陣齊聲怒吼,就見那是個長槍兵齊齊猛地上前跨出一步,同時十杆冰寒的矛頭一晃,齊齊奮力刺出,然後“噗哧!”“噗哧!”長槍入肉不絕於耳,再看兩陣交匯處,五六個土匪已經被刺了個透心涼,正不敢相信地瞪圓了眼睛緊握已經半截沒入胸腹的長槍。手裡的刀距離敵人還有一截,但再也沒有機會捅進去了。
“把槍,第一列不動,第二列上前一步!”廖化一面拔出帶血的長槍,一面熟練而飛快地喝著指令,並溶入到第一列裡去。
第一列長槍齊齊拔出,第二列迅速跟第一列交叉,接替方才第一列的位置。
“刺!”廖化喝道。
“噗哧!”
“噗哧!”
“拔槍!第二列不動,第三列,上前一步!”
“刺!”
……
廖化泰然自若地指揮著五排長槍兵,一排刺出拔槍,然後下一列上前此處拔槍,他們每前進一步,就要留下幾具冒著汩汩鮮血屍體,然後踏著面前的屍體繼續前進。在他們有條不紊的突刺下,隨著長槍營的步步進逼,如潮水般的土匪浪潮吃不住了。
“側翼包抄!從後面擊潰他們!”李奇振臂喝道。
“找死!”張揚冷喝一聲,然後看了一眼黃忠,高聲喝道:“神臂營,遠端支援,保護長槍營側翼!”
黃忠領會地點了點頭,然後喝道:“自由射擊!”
雖然前面還擋著長槍營,但是由於騎在馬上,藉助馬身高度,自然不會出現視角遮擋的情況。三段射擊雖然火力集中,連綿不絕,但那是對付密集敵人的。而如今,土匪從側翼過來了,若是密集齊射,指不定就射到自己人了,還不如讓每個人自由發揮,畢竟有黃忠這個神射手指導這麼多日,每個人的射技都有了長足的進步。射天上的飛鳥或許不易,但是射等同於活靶子的秘笈敵人實在不是問題。
“嗖!”
“嗖!”聲中,企圖包抄長槍營的土匪的攻勢為之一頓,廖化似乎視而不見,帶著長槍營繼續穩步前進。
“弟兄們……頂住!我們的人比他們的多……”後面又傳來李奇的喝叫,但已經可以聽出他那掩飾不住的慌張和恐懼。
廖化充耳不聞,也顧不上擦一把滿臉的血汙,在狠狠地從敵人的肚子裡拔出手中的槍後,高喝一聲:“後一排上前!刺!”
“殺!”又是一樣的突刺,一樣的怒喝,一樣的拔槍,一樣的倒地哀嚎。地上又多了幾具血屍,然後隨著後一排的上前,這些屍體轉眼間就淹沒在如山的陣列裡。
望著因為出乎想象的勝利而變得嗜血和自信計程車兵,看著那整齊如一緩慢而沉穩不可阻擋的步伐,看著那帶著淋漓鮮血、閃著咄咄寒光的矛頭,再看看前面遍佈的同伴屍體,土匪終於受不了精神的巨大威壓,“轟!”地一下崩潰了!
而手持長弓的黃忠卻突然一踢馬肚子,馬兒猛然嘶鳴著飛快竄出,肆無忌憚地撞開當道的土匪,同時飛快地抽出五支羽箭,搭弓上弦。只見他微微眯著眼睛向高坡上猶在舞著長刀厲喝的李奇一瞄準,一連射出四箭,將擋在李奇前面的四個大漢一一清除,在李奇驚恐地叫著,要跳起來向高坡頂部逃命時,黃忠第五箭閃電般出手。
奮力攀爬的李奇身體一頓,遲疑地轉過臉望了望,飛馳而來肅殺如殺神的黃忠,摸了摸深深沒入後心的羽箭,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軟軟地自高坡上滾落下來。
“賊首已死!還不快快放下武器!”黃忠一拉韁繩,馬兒嘶鳴一聲,人立而起,然後前踢重重地落地,正好踏在滾落到馬蹄下的李奇的腦袋上。只聽“砰”地一聲悶響,離奇的腦袋就如被子彈擊中的西瓜,爆裂開來,紅白之物飛濺而出,將黃忠那匹灰馬染成了花斑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