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爾淳與葉姿均臉色一變,鳳羽卻依舊安然坐著,只瞥了他一眼,隨後道:“要殺我?因為我是北胤王的兒子?”
“反正上面的人要對付你,到底為了什麼不是我們能問的。”那人冷哼道。
葉姿忍不住道:“那先前的村民也是被你們挑撥的?”
“那些事另有人安排。”那人說罷,便閉口不言,似乎再也沒什麼可說。
呼爾淳走到車邊,向鳳羽低聲道:“世子,我看還是把他帶回烏木堡再好好審問。”鳳羽點了點頭,望向站在一邊的寧白鷗。不等他開口,寧白鷗已心領神會:“這人既然是衝著你們來的,那就交由你們處置了。”
“因為在下的緣故而讓寧公子遭受襲擊,實是抱歉。”
“哪裡話,我這些手下也沒怎麼受傷。”寧白鷗一笑,“倒是我先前不知你是北胤王世子,未免失禮。現在追兵暫退,世子打算帶著這個俘虜去哪裡?”
鳳羽道:“還是按照原先的計劃,趕回雪山附近的烏木堡。寧公子呢?”
寧白鷗想了想,道:“既然世子的護衛已到,那我就不再同行,先找個僻靜無風的地方休整一番,等天亮後再趕路也不遲。”
葉姿看了看他,心存疑惑,但鳳羽卻溫和地頷首與之道別,好似只是尋常認識了朋友一般。待得呼爾淳將那俘虜捆了雙臂拴在馬後,葉姿不禁向鳳羽低聲道:“我們的馬車還丟在那村子,你怎麼回烏木堡?”
他看看她:“以前在戈壁時你不是也與我一起騎馬?”
“……那是短程而已。”葉姿正在犯難,寧白鷗已翻身上馬,揚聲道:“這輛馬車便贈與世子,行路時方便一些。”
“不必了……”鳳羽話還未說罷,寧白鷗已朗笑道:“一輛馬車而已,值不了多少錢,況且還被射穿了好幾處,世子不要嫌棄才好。就當我們結識一場,交個朋友。”
說話間,他已策馬調轉方向,朝著山道另一側而去。那些隨從亦緊隨其後,沒有人再多說一句。
鳳羽遙遙道:“既然如此,多謝寧公子。”寧白鷗揚了揚手,似乎就算是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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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而行,葉姿坐在車中兀自發怔。鳳羽起先也似在思索,過了片刻,見她還是沉默,倒是不由道:“你在想什麼?”
“那個寧白鷗就這樣走了?你先前也說他是新宋人,那他來這邊境走一遭又有什麼意思?還有,剛才與伏羅人交手時,我看他的手下都身負武功,不像是普通商人的隨從。”
她說話的時候,鳳羽始終望著她,此時唇邊微微浮起笑意,道:“那你方才怎麼不問他?”
“問他?人家有心隱瞞,怎麼可能告訴我?”她撇嘴,“你怎麼也不查出他的身份就這樣分道揚鑣了?”
“有些事只能背地去做。”他頓了頓,“就像你自己說的,當面去探尋是毫無用處的。”
葉姿轉了轉眸子:“那我們要跟蹤他?”
鳳羽一哂:“那麼多人如何跟蹤?等一會兒再說。”說話間,他見葉姿額前有隱隱血痕,不禁道,“你受傷了?”
葉姿這才覺得傷處微微作痛,想要伸手去摸,卻被他攔住。
“別去碰,等回去後用清水沖洗一番。”
“應該傷得不深,可能只是擦破了……”
“那也不要大意。”鳳羽正色道。
她本是心事重重,見他這樣認真,不由道:“你現在開始管束起我來了?”
他微一皺眉,神色不太自然。又過了一陣,他推開車窗喚來呼爾淳,與之低語一番。葉姿雖坐在邊上,卻也沒能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麼,只看到呼爾淳面露驚愕,似是很難理解鳳羽的話語。
儘管如此,他還是應諾了一聲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