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
很快，天魔的氣息逐漸微弱了下去，那血紅的瞳孔逐漸失去光采，變得無比暗淡。
張青玄始終繃著的神經，終於是鬆懈了下來。
他只感覺到無盡的疲憊席捲而來，他恨不得原地睡上三天三夜。
可他還不行，他還得要消耗自己的所得。
腦海中，大量的資訊湧入。
殘暴，殺戮，嗜血，毀滅，種種負面情緒如同山崩海嘯一般，幾乎瞬間就要摧毀張青玄的意志。
張青玄捂著腦袋，痛苦不已。
可下一刻，四周浮現出一道道虛幻的魔紋，魔紋匯聚，化為一道偉岸的人影。
那人影只是屈指一點，這種種負面情緒便是瞬息消失不見。
“保持本心。”
那人影只是留下這句話，便是驟然化為漫天光點，消失不見。
張青玄愣愣地抬起頭，那光點之中，竟然是天魔一招一式的演化。
他看著這些光點，只覺得眼皮越發沉重了起來，很快，他便是沉沉的睡了過去。
可即便是他的肉身已經累倒在地上，他的意識裡，關於天魔的一招一式，卻是始終都在迴圈往復的演化著。
外界，張青玄的肉身也是栽倒在了地上。
夜未央見狀，眼底滿是震驚之色，“這是，成功了？”
他本來以為張青玄死了，可是他的確能感受到微弱的氣息。
既然已經決定赴死，他也找魔靈詢問了擊殺天魔頭顱的辦法，同樣得知了修羅場的規則。
修羅場規則之下，不死不休，只有一方徹底生死道消，灰飛煙滅，才會結束。
至於什麼奪舍，根本不可能成功。
若是張青玄輸了，那第四層就會徹底灰飛煙滅，處於其中的天魔意志，自然也會灰飛煙滅。
魔靈輕笑道：“成功了。”
他眼中閃過讚賞之色，即便是同一境界，可能夠戰勝天魔一族，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至於什麼勝者就剝奪敗方的一切，其實也不完全是這麼公平。
唯有張青玄贏了，才會有剝奪一切的規則，若是張青玄輸了，那便是沒有然後了。
這傳承都斷了，還想得到一切？笑話。
夜未央閉上眼，他鎮壓天魔頭顱如此長的時間，他的確和天魔頭顱產生了些許的聯絡。
他的確已經感受到了天魔意志的消散。
他笑了，隨即拱手道：
“前輩這一點倒是錯了，你們成功了，但是並未完全成功。”
魔靈一愣，可隨即他也明白了過來。
夜未央和天魔意志還有著聯絡，若是一個不小心，或許這人就會被天魔意志所侵蝕，化為第二個血屠子那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