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匯聚文火和攀登文山可是佔六成比重呢,要是有機會的話,他也想到青廬山文院看一看。
貢院夫子好懸沒罵出聲來。
十步?十六步?這還有什麼‘能當作’的嗎!板下臉,喝問道:“到底是多少步?”
寶玉攤手道:“一十六步,‘痛死’了十三次。”
舉人們幾乎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走了十六步?
痛死一十三次?
他們攀登過文山,知道有時辰香的情況下是何等痛苦,也知道不用時辰香的話,那是十倍往上的劇痛,能痛煞靈魂。雖然沒有實質的傷害,但是那種痛苦,絕對能讓嘗試過的人,再也不敢想象!
舉人們真個把賈寶玉當怪物看了,痛死一次要試第二次,痛死第二次要試第三次,足足痛死了十三次啊,足足跨出了十六步
這,他麼的還是人嗎?
寶玉摸摸鼻子,不再說話。
不怪舉人們用那種眼神看他,自己回想起來,都特別不敢相信。
【以前肯定做不到啊,好像是自己寫的詩詞,咬定青山不放鬆的那種,也把自己的思想、韌性給磨練了。】
隨便給自己找個理由,等待生員們攀登文山。
跟要燃燒一個時辰的時辰香相比,他花費的時間,簡直可以忽略。
貢院夫子說了幾句不用多禮的話,讓他自便。寶玉開始還站著,很守禮節,但是站久了,就覺得腰痠背疼,也有點浪費時間。以小寶玉的身子骨,站一個時辰的話,真個難為了他。
半盞茶工夫過去,寶玉見生員們沒有甦醒的跡象,自己又腰痠背痛,想了想,從袖口拿出了碎花軟黃玉四方硯。
十扣紙鋪了,墨條研磨了,火烏赤毫蘸了濃墨,剎那書寫出幾行小字來。
“曖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
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
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
是先輩大儒陶淵明,《歸園田居》的四句詩。
寶玉剛剛成為秀才,不敢把全文寫完了,只是寫了四句,消耗了……半成才氣?寶玉忍不住挑起嘴角,露出些許得意。
他開的是百丈文山,這把文山點燃了,成就了秀才文位,竟然有別人二十餘倍的才氣儲量。他聽賈惜春說過,要是開十丈文山的普通秀才,四句詩詞的紙上談兵,就要耗盡所有才氣了。
沒錯,寶玉用了紙上談兵,一是好不容易成為秀才,怎麼也要試上一試。
二來呢,站得久了,他的身子骨有點累。
紙張化作流光,呈現虛無縹緲的村落景象出來。
要是舉人的話,應該會把詩詞中的全部都體現出來,他只是秀才,最多呈現村莊景象,還有彷彿圖畫的炊煙。
但是看家的犬、桑樹上鳴叫的威武雄雞都顯化出來了,還有三四丈方圓的‘虛室’,以及無塵雜的‘戶庭’。
大殿裡只有貢院夫子和八位舉人的座位,寶玉自然不會跑去佔了,也不會坐在地上平白的丟人現眼。
寶玉走進‘虛室’,從裡面拖了農戶家普通的木凳子出來,找個不顯眼的角落坐下,看門的大黃狗伸著舌頭過去黏他,桑樹上的雄雞也跳下來,在他腳邊嬉戲。
寶玉看著有趣,乾脆把木凳、大黃狗和雄雞留下,剩下的景物,就任由消失了去。
紙上談兵顯化的東西只要存在著,就要消耗才氣。只是這三種的消耗,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麼。
算下來能支援好幾個時辰,權當逗樂。
第七十五章 首榜首席
貢院夫子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寶玉在那的悠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