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杜蓓蕾的嘴角沁了出來,她憤怒地看著對方:“沒帶很奇怪嘛,打我?你一定會後悔,一定一定。”
“路上別搞事。”駕駛員說。
黃毛憤憤地將布塞回了她嘴裡。
坐到一邊,和同伴抽起了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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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濤深深吸了口煙。
當年的兄弟情,過了七年,都已經淡了。
那時就一個施工隊的資產,我養他們家人到現在,不欠誰的。
看在你阿兵為大家頂罪跑路的份上,分你一家公司,還不滿足,還要幫另外兩人要份額,當我錢是大風颳來的啊。
還要我後果自負,主意放在我家人身上了吧,特意在那時候出來,是警告我不要輕舉妄動。
當我沒社會經驗嗎?嚇一下就要被你牽著鼻子走了。
不當我兄弟,那我也不當你是兄弟。
他將菸頭往地上一扔,一腳踩上去,狠狠旋轉了幾下。
拿出手機,撥通了南城區刑警大隊石雲隊長的電話,滿面笑容地說:“石隊,你好,我是王濤,我要舉報一件七年前的故意傷害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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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總,晚上的牌局,去不去?”吳總將選單遞給服務員,笑呵呵地問。
“你們去,我就去,捨命陪君子。”周星說著,發現手機響了,是杜蓓蕾打來的。
他點了接聽:“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沒有回答,只有一些雜音,聽了兩秒,還是沒有。
是誤撥了嗎?正在猜測,一陣嘈雜聲傳來,接著是幾乎穿破耳膜的尖利呼叫聲:“救命,救命……”
聲音大得酒桌上的人,都側目看了過來,包廂內一下變得鴉雀無聲。
他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屏住了呼吸,又是一陣碰撞聲傳來,接著變成了有規律的噪音。
這像是……汽車行駛的聲音。
他的手,無意識地抓住了茶杯,緊緊握住。
又有聲音傳來了,喝問手機在哪裡,一問一答,周星確定了,是綁架,手機被藏在了角落錄音。
接著是啪的清脆一聲,這是……在打人。
周星的手變得發抖,再聽,進入了噪音聲。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掩住麥克風,抓起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大吼一聲:“我不管你是誰,死定了。”
從口袋裡拿出另一部手機,說了句我有事,疾步出門,到了隔壁的空包廂關上門。
撥通了東安分局刑警大隊李國豪隊長的電話:“老李,周星,你轄區的綁架案,案發地點應該是東安區育才中學附近,號碼馬上發給你,定位它,一定要快,這個人出了事,沒人保得住你。”
掛了電話,他將杜蓓蕾的號碼發了過去。
又撥給了內部的指揮:“全體集合,A級行動,以育才中學為圓心,一車四人,將所有的車撒出去十五公里待命。”
說完跑下了樓,看到酒店外的幾個代駕,招了招手:“今晚誰幫我開車,我出五千。”
幾個代駕奇怪地看著他,沒人說話。
“掃碼。”他大喊一聲。
一個代駕猶猶豫豫地拿出手機,他掃了一下:“出發。”
到賬了,代駕立刻眉毛都要飛了起來:“好的老闆,今晚開到明早,絕不帶困的。”
賓利添越飛一般駛出了停車場,匯入了車流。
“老闆,去哪裡?”
“往東安區的南方開。”東安區向南是郊區,周星判斷落腳地應該是這個方向,市區攝像頭太多,很容易暴露。
他把情況在內部群說了下,拿出耳機插在了手機上,一直是噪音,看來還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