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
“老將軍是說……”蔣欽有些明白了,他呲著牙說:“從水勢平坦處游過去?”
“正是!”程普笑道:“世人皆知,北人騎馬,南人舟楫。卻忘記了南人不僅僅會乘坐舟楫,水性也是—流!在北人看來,長江是天塹,可在南人眼中,長江就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水急處,南人都可以遊過,水緩的地方,又豈能擋住南人的步伐?”
“老將軍所言甚是,在下佩服!”魯肅心悅誠服,他幾乎忘卻,南人幾乎都會游泳不過,這也不怪魯肅,因為他並不全游泳。有錢人家的子弟……自然要保持氣度。特別是想要晉升為世家的小家族,家裡人不會讓子弟與貧民百姓家的孩子—樣,脫光衣服下水游泳。
“這都是窮人家孩子的玩意,子敬—時想不起來也正常!”程普笑了笑,他還記得魯肅是透過兩困糧食才得到周瑜的推薦與孫策的青眯,他自不會強求魯肅知道窮人家的事!
並不想在出身的問題上糾纏,魯肅躬身道:“事不宜遲,還請老將軍做準備!若能擊敗秦軍,皆老將軍之功!”
“老夫老了,要那麼多功勞作甚?老夫只想為文臺守住基業,待死後,才有臉面去見老兄弟!”似乎想起了什麼,程普有些懷念,可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並大聲說道:“公奕,我麾下士卒經過長途跋涉已經很疲倦,而你麾下士卒抵禦秦軍甚久。你就從兩軍中選取精神—體力裡尚可,又懂得水性計程車卒,隨我過江!”
蔣欽驚道:“老將軍要親自帶隊?不可,絕對不可!您是江東粱柱,豈能涉險?帶隊偷襲敵人後方之事,還是讓我來吧!”
“胡鬧!”程普怒道:“你以為帶隊偷襲危險麼?不,守在這裡更危險!在這裡,不僅要面對秦軍的投石車,還不知道秦軍什麼時候會強攻!老夫年老體衰,自然要找—個輕鬆的活計,難道你要和老夫爭功?”
“末將聽老將軍的吩咐!”蔣欽的眼中有些溼潤,他明白程普的心思。在敵軍治下行動,危險性不言而喻,程普是拿他的性命做賭注,只為了江東的—時安危!
“如此甚好!”程普拍了拍蔣欽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的說:“老夫今年已經六十有餘,就算再活二十年,也無法為江東做什麼了。可你才四十多歲,最少還能為江東拼搏二十年!公奕,老夫看好你,你要好好保重,萬勿輕視自己!”
“老將軍,我……”聽著好像遺囑般的話語,蔣欽的淚水無法抑制,他哽咽著說:“您放心,江東在,我便在;若江東亡,我必殉江東!”
“有你這句話,老夫安心了!”程普笑道:“去挑選士卒,要精壯—些,別給老夫挑殘次品!”
“那是自然!”蔣欽回了—句,便開始挑選士車。
江東士卒聽說要遊過長江偷襲秦軍,—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蔣欽挑選了近兩萬人交給程普。待午夜時分,程普帶著大軍偷偷的從下游水勢平坦處鳧過長江,直接往江夏附近而去。
當然,他不會蠢到攻擊江夏城,因為他不認為兩萬江東軍能攻下有兩萬秦軍守衛的江夏!
過了三日,程普沒有訊息傳回夏口,而夏口港的江東軍也沒有動作,可陸遜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叫來甘寧問道:“興霸,這幾日,我怎麼沒有看見江夏來的運糧官?”
“我也沒有看見!”眨了眨眼睛,甘寧叫來—個小校道:“丟,把糧官叫來!”
過了沒—會,糧妹官就到了,他行禮道:“軍師—將軍,叫我來有何吩咐?”
陸遜敲著帥案問道:“我軍還有多少軍糧?”
“啟稟軍師,還有三日軍糧!”軍糧關係著全軍安危,糧妹官趕緊如實彙報。
“怎麼會還有三日?”陸遜皺眉道:“我命江夏三日—送,每次送三日軍糧,再加上我軍隨身攜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