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開始慢慢的靠近床榻,溫文儒雅的緩緩道:&ldo;大明皇帝所恨的並非是朝鮮國,更非是李姓宗室,而是大王您呢,大王若是願意獻上人頭,大明皇帝定然赦免朝鮮國的罪行,另擇賢良宗室繼承社稷,就如日本國一樣,大王是天皇,臣就勉強做一回德川綱吉吧。&rdo;言盡與此,李朝已經挪到了榻邊,從袖口抖落處一枚湛藍的匕直刺下去,只聽到一聲悶哼,李朝已收了匕,匕鋒處還滴著鮮血。
幾個在一旁伺候的宮娥大聲的尖叫起來,李朝惡狠狠的大喝:&ldo;叫什麼,要想活命就閉嘴。&rdo;
宮娥們縮到了牆角,捂著嘴驚恐的看著這個平日裡總是如沐春風的鳳林君,嗚嗚的低泣。幾個王宮的守衛進來,看了看床榻上已死的大王,還有床邊冷笑的李朝,一下子懵了起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ldo;大王歸天了,本君的兵馬就在宮外,本君獻上大王的人頭,整個漢京城都可以免受厄運,你們若是識相,就跟著本君吧,有賞賜的。&rdo;李朝收起匕,向前走了幾步,見幾個衛士仍然楞立著不動,朝著一名衛士道:&ldo;金大城,你能進宮還是本君替你舉薦的,難道你也不聽話嗎?&rdo;
那個叫金大城的侍衛定了定神,忙道:&ldo;大王重症歸天了,請鳳林君主事。&rdo;
…
拂曉,明軍開始乘著大霧準備攻城,兩百門火炮在漢京城下一字排開,準備衝鋒的日軍飽食了一頓,做好了準備。朱駿站在一座山丘上,用單筒望遠鏡觀望著漢京城,身後分別是尚質劉國軒劉二等人,這一次攻城主要動用的是日本的武士兵衛,因此德川綱吉在前方整隊。
山丘下是一隊旗家鮮明的侍衛,李顯站在山丘一側,眼睛直視著遠處隱隱約約的城郭,心底不知是愛是恨,大明皇帝赦免了他的罪行,並且保留了朝鮮水師的編制,唯一不同的是,這支水師改名為北洋水師,五千名水手全部保留,南洋,東洋水師則各自抽調了十艘大型戰艦和幾十艘中小戰艦補充進來,他李顯也成為了北洋水師的副總兵,總兵由一名東洋水師叫楊讓的副總兵升任,一番改組之後,北洋水師倒是頗有規模,總兵數有一萬五千人,二十艘大型戰艦,中小戰艦數以百計,除此之外,似乎還有一營新兵和船廠建造的大艦會補充進來,他李顯從原先的大院君搖身一變,成了大明的將領。
李顯顯然很滿意這樣的安排,至少他還有報仇雪恨的機會,他要以勝利的姿態進入景福宮,去踐踏那個血海深仇的大王,他曾經效忠於他,如今卻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站在李顯身畔的就是新任的北洋水師總兵楊讓,楊讓與劉國軒一樣,都是金廈水師的舊部,投效大明之後先是成為一支中性戰船的百戶船長,之後屢建奇功積功升任千戶艦長,掌管著一艘巨型戰艦,最後又成為東洋水師的副總兵,如今一躍又成了北洋水師總兵,整個大明水師只有三個,他便佔了一個位置。朱駿看重楊讓的是他為人謹慎,也習熟水戰,最重要的是楊讓的忠誠,當年攻取爪哇島時,荷蘭人在海岸的炮塔射出炮彈,是楊讓所率的戰船沖在最前,被火炮擊中,船身傾斜仍不脫離戰場,單只這一點,朱駿就放心將北洋水師交在他的手上。
&ldo;炮營準備好了嗎?&rdo;山丘上的朱駿有些不耐煩了,北國的早晨天氣冷的可怕,雖然是秋天,也讓穿了裘袍的朱駿瑟瑟作冷。
&ldo;末將是否去催促一下?&rdo;劉國軒故意站在朱駿的左,冷風向北吹來,正好為皇上擋風,這山丘上的風著實冷的緊,劉國軒感覺耳朵凍的不聽使喚了,偏偏他穿的是一身皮甲,風沿著縫隙灌進去讓整個身子都是冷冰冰的。
&ldo;不必了,這麼冷的天,炮營的將士校準起來也會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