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假扮水妖所需要的便是蓑衣……據這位施主說,他們是將一些水草,溼泥覆蓋在蓑衣上來假扮水妖。也正因為如此,這蓑衣很容易損壞……他們便會常常託人買新的蓑衣……”逍遙和尚拿出了盒子中的那一根蓑草然後晃一晃。
“當時,貧僧和林施主在討論這些人是怎麼行兇的時候,並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
“所以說,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的……”林墨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刀和繩索……都用了。”逍遙和尚緩緩地說。
“他們假扮水妖,一開始以恐嚇為主要手段,如果遇到那些死賴著不走的釣魚者,或是那些沒有被嚇到的釣魚者,他們便會用一種特製的繩索將那些人從船上套入水中,再用匕首一刀斃命。這也是為什麼,屍體沒有出現翻白眼的跡象,因為被害者雖然是被繩索勒住……但真正致命的是刀傷。”
逍遙和尚頓了頓,輕唸了幾句。“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而那些‘咬痕’的奇怪位置,不僅是為了遮擋繩索勒住的痕跡,更是為了掩飾刀傷……而這些‘咬痕’的製作,那位施主也不知道內情……想必也是什麼見不得人的血腥的方法。”
“那些假扮成水妖殺人的手下,是那富豪家中訓練過的奴僕,而像那位施主一樣的人……只被安排放哨。”說罷,逍遙和尚轉頭看了看被綁起來的中年男子。
“放哨……防止夜晚有人在湖裡面釣魚的嗎……”林墨玄也看向了那位臉龐消瘦的中年男子。
“不止……更多的是為了防我們。那富豪明白,襏禊司的驅災人遲早會來,所以他準備了放哨的人手……為了監視我們的舉動。”
林墨玄腦海中突然一頓。“也就是說,對方已經知道我們的到來了……”
逍遙和尚點了點頭。“試想一下,這個湖泊裡鬧水妖的傳聞已經散播開來了……許多天沒有人敢垂釣的湖泊邊突然出現了垂釣者……你說奇不奇怪。所以說,林施主,你當晚垂釣的時候,其實已經被懷疑了。所以當時就有人讓水妖變得狂暴,以此來襲擊你……為的就是一個試探。”
“然後確認了我們是驅災人……”林墨玄若有所思。
“為了利益,這富豪可真是煞費了苦心啊……”張弦感嘆著。
“但害了他的,也正是因為這貪心……這位施主的工作是監視我們有沒有離開……若是我們因為案子離開一段時間,那富豪晚上便會繼續開採礦石。”逍遙和尚轉頭看向林墨玄。
“幸好貧僧的氣有觀測的效果……不然的話真不一定能發現這位施主……”逍遙和尚鬆了一口氣。
“我們先睡吧……貧僧已經將信交給了當地的官府了,相信今晚就能把那富豪的宅子圍住了……”逍遙和尚緩緩的躺下去,打了個哈欠。
“幾……幾位英雄,幾位大俠……小人知道,小人肯定得承受這場牢獄之災了……還請幾位大俠,將我懷中的信交給我的兒子……”那中年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他深陷的眼睛中閃爍著淚光。
逍遙和尚慢慢地坐起身來。“阿彌陀佛……施主,令郎叫什麼名字?”
那中年人一聽到逍遙和尚有答應的意思,消瘦的臉上立馬露出了一個極為感激的笑容。
“我的兒子叫做……王雲天……”那中年人在說出他兒子名字的時候,聲音中帶著哭腔。
逍遙和尚不動聲色地走了過去,然後從那中年人的懷中抽出一封信。
“對,就是這張……我的兒子住在……”
那中年人告訴了逍遙和尚王雲天的住址。他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愧疚,一絲解脫。
王雲天,這三個字在林墨玄腦子中又是一炸一下……他目光復雜地看了看那消瘦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