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未乾的水漬判斷,這件衣服十有八九是濕的。
掃視過後,白中元並沒有看到值班的人,好奇之下便抬手擰了擰門把手,輕輕一推門便開啟了。
收傘進入屋子,白中元來到了桌子的跟前。低頭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個飯盆,裡面是半碗沒吃完的麵條,用手碰觸尚存餘溫。
麵條裡面有著半瓣蒜,結合咬了兩口的火腿腸判斷,值班室的人應該是吃到一半兒有什麼事情離開了。
想到這裡,白中元也就放鬆了下來,將傘放好隨手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隨後將目光望向了外面。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
或許是因為時節,也或許是因為惱人的秋雨,總之目光在空蕩蕩的小區門口掃量時,白中元有了種夜已經很深的錯覺。
「這才九點多,怎麼感覺跟後半夜似的?」
這並非白中元的胡亂猜想,而是的確有些奇詭,雖說這並不是廉租房小區的正門,但也不應該沒人出入才對。
廉租房,通常都是租住給低收入者的,相較於上層收入者來說,這樣的人群會因為生計而工作更長的時間。再說這裡是城區,又非偏遠的郊縣,沒道理這麼早熄燈入睡的,這顯然是不合乎常理的。
想到此,白中元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那半碗麵上,輕聲呢喃:「這是熱湯麵,顯然是要出鍋之後趁熱吃的。屋子裡並不冷,那麼面涼下來就需要一定的時間,從餘溫和坨在一起的程度判斷,至少放置有半個小時了。以此為根據的話,也就能得出清晰的結論,值班室的人離開也有半個小時了,他到底幹什麼去了?」
一邊想著,白中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之後看向地面,兩串尚餘淺顯水漬的腳印通向了裡面的房間。
「有人嗎?」
敲了幾下,裡面沒有任何的回應,抬手輕輕一擰,門應聲而開。藉助外間的燈光,能將裡面看個大概。
這是一間臥室,除了單人床之外,還有著沙發和電視,後窗的下方,擺放著煤氣罐和爐灶,完全能滿足人的生活需求。
「怎麼這裡也沒人呢?」心中泛著疑問,白中元找到了燈的開關,屋子亮起來的同時,他也有了新的發現。
兩串腳印,是通向床尾牆壁的,那上面鑲嵌著不鏽鋼衣鉤,鉤子上掛著兩件衣服。一件是舊的迷彩服上衣,另外一件是黃色的褲子,褲子的兩側有著螢光色的豎條,這頓時讓白中元恍然大悟。
「原來那老人就是小區的門衛啊,怪不得他說可以幫忙找人呢?」苦笑著搖頭,白中元關燈退了出來。
解開了內心的疑問,白中元再次坐到了桌子前,探頭細細打量了四周後,輕輕將對講機掏了出來。
三人小組,並未囊括到方言佈置的大行動中,為了不影響全域性,白中元他們使用的是其他對講頻道。
「你們那邊兒的情況怎麼樣?」
楊偉成回復的很快:「白隊,我這裡一切正常,目前並沒有任何的意外發生,具備嫌疑的目標人也沒有出現。」
「耗子,你那邊兒呢?」
「……」沒有應答。
「耗子,收到回話?」
「……」依舊沉默。
「白隊,是不是對講機出故障了?」楊偉成問。
「你有他電話嗎?」
「有。」
「聯絡他。」
「好的。」
「白隊,沒人接電話。」少許,楊偉成做了回應。
「不接電話?」白中元皺了皺眉頭,隨後吩咐道,「老楊,你過去看看,多留意四周的動靜,我馬上趕回去。」
「明白。」
切斷了聯絡之後,白中元便走出了門衛室,當一股不安從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