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所謂換人若是不假,也必然是一個緩兵之計,於是故作恍然大悟的訥爾圖虛心的問道:“原來是哄咱們的,好大的膽子,把他轟出去,咱們不換了。”
“不可!”邊上的佟桂差一點跳了起來。“王爺,海逆來前已經大肆聲張,所有人都知道海逆要跟王爺換人,若是沒換成的話,傳揚出去,京旗會怎麼看,駐防八旗會怎麼看!難道說朝廷是不要咱們滿人了嘛!”
訥爾圖感覺自己快要暈倒了,這答應換人他要倒黴,不答應換人他也要倒黴,這真真讓他有些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了。說來,這六月天本來就熱,現在再加上虛火上升,頓時讓這位太平王爺覺得氣有些透不過來了。
看到訥爾圖有些搖搖欲墜的樣子,再看看一臉看猴戲的鄭軍使者,沙納海咬牙切齒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人可以換,但想來他身邊也沒帶著,這樣,本大人將這批逆眷現在就押往徐州並請旨朝廷,若是蒙得准許,就在淮河邊換人吧!”
鄭藩使者自回去覆命了,想來這個答案已經能滿足鄭克臧心理預期了,但清軍這邊還要相當的首尾要處理:“傳令各營,本該將這等逆屬驅趕蟻附攻城,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故大將軍決定將其等流放寧古塔,若有敢效仿者,這就是他們的前車之鑑!”
阿南達等人都長舒了一口氣,這樣佈置也許能把整件事壓下去。但壓過壓,不引起動盪是不可能的,因此幾人都沉著臉看向找事的罪魁禍首。被眾人的目光盯得發毛的巴爾虎,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嘴裡低聲的嘟嘟囔囔著,大約也就是些“當初去抓人的時候,你們也沒說什麼”之類的話。不過他還算聰明,只是自說自話,卻是不敢大聲講出來。
此時就聽沙納海頗有些感慨的說道:“鄭逆能以一隅之地禍亂半壁天下,顯然不是些許小手段便可以阻撓的,既然如此,還是正正經經打一仗吧,本官就不信了,咱們有如此兵力,拿不下面前那座怪寨”
既然下定決心要打,清軍很快作出了排程,不過由於之前浪費了時間,所以進攻便放在了下午快日暮的時候。這時天氣已經沒有正午時分那麼炎熱了,還有近一個時辰的日照時間可供突破城垣,至不濟還可以挑燈夜戰,反正沙納海是下定決心不計傷亡,一舉攻下鄭軍的工事,消滅鄭軍的有生力量。
於是炮聲重新響了起來,鑑於各處通道相對狹窄,因此清軍的主攻目標是馬面堡之間的土牆,西安旗營火器營的兩種重炮也因此轉移了炮擊陣位。不過清軍沒有想到的是,之前鄭軍之所以聽任清軍炮火肆孽,並非因為己方裝備的三寸炮的射程不如清軍的兩種重炮而是因為幾處馬面堡射界的不足以覆蓋清軍炮兵陣地,如今清軍自己把屁股亮了出來,鄭軍當然毫不客氣的一腳踹了上去。
“放!”幾座相鄰的馬面堡上鄭軍的火炮衝著一個方位次第開火著。“再來!”
急速摩擦讓鐵質的炮彈紛紛被點燃一樣,但幾里外的八旗炮手還以為結果會跟前幾日一樣,因此視若無睹。但他們失算了,鄭軍射來的第一發就砸在一輛炮車上,將重達四千斤重的神威無敵大將軍炮整個掀飛了起來。至於其餘幾枚,雖然沒有射中,但彈跳的圓彈還是造成一些傷亡,唬得八旗軍們一邊大叫一邊後逃。對於旗軍的醜態,鄭軍並不關心,只是一發接一發的向清軍炮兵陣地砸去,也不知道砸了多少發後,一陣衝擊波向四方擴散開來,卻是鄭軍命中了清軍的火藥桶,進而造成了聲勢駭人的大爆炸。
巴麟心疼的不得了,他手上攏總只有三十二位兩型火炮,分四處陣地佈置,現在其中的一處爆炸,還不知道有幾門火炮能倖存下來,因此其餘的說什麼也要保下來,為他他當即忙不迭的命令向後移動火炮。只是如此一來,炮是保住了,但除了幾位武成永固大將軍炮勉強能夠到水障和土牆邊,其餘的則變成了聽響的大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