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尷尬,但歐陽和說的不錯,既然能坐下來談,那北京肯定是承認了南京的實力,雖說未必能談成什麼,但至少不能用對待草莽的態度對待對方,所以他馬上態度道:“確是下官失言了。”
既然蘇克哈圖能修正態度,歐陽和便不再深究,於是蘇克哈圖繼續道:“我朝願與貴藩締結友好,共為兄弟之邦,兩方劃分疆域,永不再戰,今後貴藩主南,我朝主北,百姓不再塗炭。若是藩主代明,我皇更願嫁女約為姻親。”
“約為姻親?”歐陽和一笑,這明顯是讓鄭克臧矮康熙一輩,這固然滿足了康熙好勝的心理,但又如何能讓鄭克臧接受,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聽過算過。“此事不急,至於本藩代明一說使者也不必累言,王上自有天命,豈是旁人可以置咄的。”
蘇克哈圖瞭然的點點頭,康熙是什麼脾氣,想來能跟康熙扳手腕並奪取半壁江山的鄭克臧也一樣是廟謨獨運、聖心獨裁的剛愎之輩,對面的歐陽和出自內務廳,想來跟自己的身份一樣,都是皇家奴才,自然有些話不好說的。
蘇克哈圖顯然是以己度人,錯誤理解了歐陽和的意思,不過歐陽和顯然沒有解說的義務,只聽歐陽和說道:“蘇大人所言甚為寬泛,不知道可有什麼細務可供雙方商議的。”
蘇克哈圖正準備張嘴,就見歐陽和一擺手:“不過在說細務之前,貴方可有什麼誠意?”
誠意?蘇克哈圖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看到蘇克哈圖有些不上道,歐陽和也只好單刀直入:“聽說貴方正在傳令四方抓捕嶽昇龍的眷屬?這怕是不好吧,既然雙方約同議和,可否赦其家人,遣歸本藩呢?”
蘇克哈圖離京的時候,訥爾圖已經逮捕入京,但看著訥爾圖的慘狀以及隨行蒙古宗貴的異口同聲的指責,康熙已經鎖定了湖廣之戰的兩大罪魁禍首,就在京城居住的沙納海一門立刻就被髮往寧古塔了,至於嶽昇龍一族更是成了滿清掘地三尺要找出來的禍首。
因此一聽到歐陽和提出這等無禮要求,饒是做好準備要受辱的蘇克哈圖也勃然大怒,當下就拍案而起:“歐陽大人,嶽某固然是貴藩的功狗,但也是我朝不赦之罪人,貴藩為其求饒,怕是意在動搖我朝根基吧,若是如此,不談也罷!”
“不談,就不談,難道是本藩求著你們來談的嘛?”歐陽和也站了起來,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對方。“本官原本還準備用被俘的蒙古王公來換,既然如此,那就請便吧!”
用被俘的蒙古來換?蘇克哈圖頓時傻眼了,北京城裡正為如何安撫內蒙各部頭痛不已呢,若是能把活著的王公換回去,那自然可以解決康熙的心腹大患。但貌似談判已經破裂了,這又如何能挽回呢,說起來也是訊息不通的原因,原本以為蒙古馬隊已經全軍覆沒了,沒曾想居然還有一些王公活著。這一來不換也不是,換也不是了。
然而心中作難歸作難,蘇克哈圖臉上卻立刻換了顏色:“歐陽大人,別,別介,雙方修好乃是互利之事,若是因為一介小人致使好事破裂,豈不是大錯特錯,還是坐下來談,繼續坐下來談嘛。雖然赦免岳家、遣返貴藩的確有些為那,但並不是不能商量的。”
看到歐陽和冷笑的重新坐下,蘇克哈圖小心的探問道:“不知道有那些蒙古旗主還活著,下官可否親眼見上一面,也好拜折回去向我皇稟明實情。”
“這是名目。”歐陽和衝著身後吩咐了一句,自有抄錄的書記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檔案遞了過去。“蘇大人可以先向貴方通報,至於能不能讓蘇大人看到這些囚徒,本官也要向上稟明瞭才能給大人一個確實的訊息。”
“也好,也好。”蘇克哈圖這才記起,自己也不過是一個被牽線風箏,能不能談成,怎麼談法,都是上面遙控著,自己又如何有自主中斷談判的權力呢,既然想清楚了這一點,蘇克哈圖臉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