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另外大食、波斯的書籍中也有可取的東西,孤記得有《代數學》、《論四邊形》、《算術應用書》、《算術之鑰》、《圓周論》、《弦與正弦之書》這幾本數學,還有一些光學、化學的書籍孤記不得了,卿自己去打聽一下。”
也虧得卓文遠是鄉下豪強出身,要是正統的儒家子弟一聽這些蠻夷文章一定會跳起來進行勸阻鄭克臧遠離外道的,而他此時此刻只是頭疼記不得這些書名而已。
看著卓文遠愁眉苦臉的樣子,鄭克臧倒是逗樂了,於是他手書一份書單交了過去:“不必急,書可以慢慢找來,但翻譯一定要精準,多少年了,我們自持天朝上國,夜郎自大,閉門造車,只在天理人慾這個圈子裡打轉轉,殊不知大道為何,聖人曾言禮在四夷,在孤看來此禮非禮儀也,或可解為真理、道理,理在四夷,卻是該睜眼看看寰宇了。”
卓文遠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唯唯諾諾,對此鄭克臧也不多說什麼,事實上他也不能再多什麼,以他的地位,一旦這些話傳了出去,必然是驚濤駭浪,因此在南北之間尚未塵埃落定之際,鄭克臧是不準備再說了。
喝退了卓文遠,鄭克臧一時間也不想處理什麼公務,於是離開政務室,漫步在屋子周圍隨意的漫步著。由於如今的夏王府是原湖廣總督行轅改的,因此走著走著,鄭克臧就轉到了後廷。既然到了後廷,鄭克臧也不多想,僅直走進了耿糖兒的院子。
“王上,你怎麼來了?”聽到侍女們恭迎鄭克臧的聲音,耿糖兒有些驚異的迎了出來,在她印象裡,鄭克臧每天的起居很有規律,該處理政務的時候決計不會到後廷來,就算侍寢也會按照月初定好的順序來,絕少像今天一樣脫離了應有的程式。
“怎麼不歡迎?”鄭克臧反問道。“那孤就走了。”
看到作勢欲走的鄭克臧,耿糖兒立刻後悔了,平日裡只想多分潤一些鄭克臧的寵愛,機會到了,她又如何捨得將鄭克臧拒之門外:“王上能來臣妾求之不得,又怎麼敢不歡迎呢。”
鄭克臧含笑抓住耿糖兒的手,幾個侍女急急低頭,饒是已經為鄭克臧誕下週官、平官兩子,但鄭克臧親暱的動作還是羞得耿糖兒一臉的紅霞。當然,這多半是高興,畢竟在諸女中她並不是最受寵的,也就是比已經人老珠黃的童春娘、方玉娘、謝紫菱三女好一點,與朝鮮李氏持平,遠遠不及王妃陳纖巧和另一位側妃馮蓮娘。
走進內室,斥退了送上茶果的侍女,鄭克臧伸手抱住耿糖兒,以為鄭克臧白日求歡的耿糖兒臉上燒的更厲害了,但卻沒曾想鄭克臧突然言道:“北邊為了換回被俘的蒙古王公臺吉,往朝鮮海州送了一些三藩舊部,人已經陸續在往瓊州運了,其中經過甄別,有幾個耿藩的老人,或許糖兒你想見上一見。”
耿糖兒的情*欲立刻褪去,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她似乎聯想起當初東躲西藏的日子來。
看著自己的愛妃渾身顫慄的樣子,早有準備的鄭克臧用手輕撫耿糖兒的後背:“沒事,沒事,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你有孤,有周官、平官,別怕,別擔心”
在鄭克臧的呵護下,平穩了心情的耿糖兒抹了抹臉上的清淚:“臣妾謝過王上,剛剛臣妾失態了,說起來臣妾也是歡喜緊了,沒想到如今還能聽到故人的訊息”
對於耿糖兒言不由衷的說法,鄭克臧並沒有計較,只是溫柔的看著對方,在鄭克臧安慰的目光中,耿糖兒考慮了一會,隨後表態道:“臣妾不知道王上準備如何安置他們,若是見面會影響王上的佈局,臣妾就不見了。”
“區區幾個歸人,又如何影響得到孤的佈局。”鄭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