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補充了一個建議。“臣以為應當以王大臣領平海大將軍事,統一指揮,才不會重蹈覆轍。”
“這個建議好。”康熙點點頭。“可命傑書再入福州。”說到這,康熙搖了搖頭。“海逆遲遲不滅,朝廷國庫匱乏,又要興大兵駐三省,這錢?”
康熙的意思是讓李光地建言加稅,但這話李光地怎麼接,所以冷場了半天,他低聲的說到:“有索閣老、明閣老在,皇上當不必為錢財小事擔憂。”
康熙有些失望的看著李光地,隨即臉色一凝:“說得也是,此事你不方便插手的,罷了,跪安吧。”
伴君如伴虎的李光地悄悄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隨即跪伏下來:“臣告退”
179眾生相下
正在董小一為自家的新生激動得淚滿衣襟的時候,符三也在打量著自己面前的這塊荒地,說起來和董小一不同的是,在瓊州符家也有幾十畝的田皮、田骨,雖然算不得大富大貴的人家,好歹在本鄉本村也是小康之家。
不過這一切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如今到了東寧,田雖然跟以往的一般無二,但以為家中勞力骨幹的三個兒子卻被強制分了家,雖說彼此距離還不算很遠,但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也最多逢年過節來拜訪一二,原有的小宗族算是徹底解體了。
“爹,該回去了。”符三的兒子符二勸著兩眼發直的父親。“再回去,天就要黑了。”
符三無力的拖著腳步回到家中,等候的老婆、懷著第三胎身孕的兒媳急忙奉上做好的飯菜,和身無長物的董小一不同,符三家在瓊州打下的糧食雖然沒跟著運到東寧,但彰化縣衙卻撥了八陌足千和五石糙米作為補償,再加上他藏在身上帶來的七八兩散銀,可以說在初來乍到的普通移民中小日子算可以的。
當然符三不會滿足現在的境遇,因此端起碗吃了一口摻了大量野菜的稀飯後,符三嘆了口氣:“老大,看起來家裡的日子要節省一點過了、”
符三扳著手指算著,大孫子八歲了,按著東寧的規矩要送入蒙學就地,這每年的束脩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另外還有牛:“沒有牛總歸不行,可是問過甲首了,若是等官上分牛還不知道都到猴年馬月去,可放棄官上分牛,自己買一條的話,這錢也不老少啊”
符三苦惱著,但花秀才臉色更加如土,從瓊州攘挾來臺之後,他就一直苦惱著,作為一名自詡的知識分子,手無搏雞之力的他又如何有氣力開墾分配的田土,這不,看著他聽任土地拋荒,作為鄰居的牌長坐不住了。
“秀才公,這可不行啊,縣上的營田房旬月就要下來查訪,要是讓他們看到你這裡的情況,少不得一頓板子的。”牌長對花秀才倒也有些尊敬,不過尊敬的有限,誰讓現在是亂世,武力才是根本呢。“要是真沒有氣力開荒,要不咱們私下打個文書,西面二十畝就算租給我家了,到時候打下收成,我跟你三一分成。”牌長其實是好意,但花秀才卻以為對方是有心謀自己的產業,一個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對此牌長不悅的說到。(最穩定,)“怎麼,茂才公覺得我是要佔你家便宜嗎?”
“不是,不是。”小文人就是這樣,一方面看到官就怕,另一方面卻死要面子活受罪。“在下怎麼會以為牌長會佔我的便宜呢,只是三年一過,扣掉官中的稅賦,田租就剩不下多少了。”由於攤丁入畝,因此加上折變之後的東寧田賦差不多要佔到每年收成的五分之一,如此一來三免兩減期間還可以過活,五年一過,接下來的日子就難熬了。“再說,還有眼下借貸的吃食,就怕到時候不按時還清要利滾利啊。”
“利滾利?茂才的擔心倒也有些道理。”牌長通情達理的點點頭。“可是拋荒更要不得,說起來還是要給茂才公再找個出路為好。”牌長說著一拍額頭。“對了,裡上的蒙學可是還缺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