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遙遠的東天竺洋上醞釀著風暴的同時,總督蕃洋列國事務衙門廈門府分司的大堂上,分司都事管詩菊臉色陰沉的向法蘭西王室東印度公司的代表蘭斯宣讀著一份檔案:“鑑於法蘭西王室東印度公司參與到針對本朝的敵對活動,現通告貴方,從即日起,終止貴方在廈門、呔泥貿易的資格,禁止法蘭西船駛入任何華夏及華夏屬國港口”
蘭斯瞠急切的打斷道:“不,尊敬的鴻臚使閣下,這是誤會,我方,法蘭西王室東印度公司絕沒有參與任何針對華夏帝國的圖謀。”
“是嗎?”管詩菊冷冷的看著蘭斯。“蘭館主,可有兩份證明檔案,你可要看看。”
蘭斯接過由丹麥東印度公司代表菲斯德羅、瑞典東印度公司在廈門商站的常駐負責人圖森奧力簽字畫押的檔案一看,沮喪的低聲咒罵道:“這兩個該死的北歐混蛋,什麼紳士的名譽,在金錢面前連狗屁都不是。”
蘭斯其實錯怪了丹麥人,英法荷蘭三國東印度公司結盟的曝光,其根本原因是因為華夏跟瑞典人的最惠待遇談判。能獲得更多的利潤對於瑞典人自然是不小的誘惑,然而要向華夏交出西行航線的秘密,這又是瑞典人不敢承諾的。眼見得的談判要破產,到手的錢要飛走,慌了神的瑞典人便顧不得一切,丟擲了在荷蘭東印度公司聽到的一切。
負責談判的管詩菊自然不敢怠慢,拿著瑞典人的供述去找丹麥人,同樣用斷絕貿易作為恐嚇,丹麥人當場就竹筒倒豆子,把他們說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兩份口供一對照,英法荷蘭三國東印度公司就自然而然的露出了水面。
管詩菊立刻派人急報武昌,鄭克臧親自批示道“以夷制夷分而治之”。有了這道聖裁,管詩菊這才找到了蘭斯,要跟他做一筆交易。
“既然做了,就不要怨天尤人了。”管詩菊不動聲色的說道。“蘭館主,給你五天的時間處理商貨,隨後本朝會派船將你送往巴達維亞的。”
蘭斯情緒失控的大聲吼叫道:“五天,該死,商棧裡二萬法郎的貨物,怎麼來得及處理貨物,噢,我的上帝,你讓我回去怎麼跟國王陛下交代。”
一想到因為巨大的損失,回去後被太陽王給絞死,蘭斯就不寒而慄,至於因為來不及通知而被華夏扣留的法國商船的損失,他更是連想都不敢想。
忽然猩紅著眼的蘭斯隱約間看到管詩菊臉上露出的詭異神色,彷彿抓到救命稻草的他心中一動:“鴻臚使大人,這件事情能不能換回,我用我的生命擔保,接下來法蘭西王室東印度公司將不再參與任何針對華夏的活動。”
“按道理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管詩菊沉吟了片刻。“只是此事已經上報了朝廷,要想挽回的話,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看著大失所望的蘭斯,管詩菊來了個轉折。“但是也不是絕對的,只怕貴方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代價?”只要能保住與中國的貿易,蘭斯並不在乎什麼代價。“請說詳細一點。”
“館主已經知道我朝已經驅逐了清虜,重新光復了神州。”管詩菊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貌似平靜的說道。“本朝呢,向來主張與列國通商的,如今又能名正言順的代表中國,所以朝廷想派使節前往泰西與極西列國建立正式的邦交。”蘭斯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圓圓的,然而不待他開口,管詩菊自顧自的說道。“如果館主能安排貴方船隻引領我朝使者前往泰西的話,過去的事情就可以當它過去了。”
“這一路上極其危險,貴國何必冒這個風險。”蘭斯試圖打消華夏方面出使的想法,只是才開口就看到管詩菊那雙重新冰凍起來的雙眼,身子一顫的他當即改口道。“沒有問題,我會安排我方船隻運輸貴國使節前往法國訪問的。”
“館主說笑了。”管詩菊淡淡的說道。“國信使出訪,何等的隆重,焉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