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冰冷。“朕已經跟李景說了,此事不必細查。”提到監察院正卿的名字,麻英的表情更加難看了。“所以,軍律司也不必查了,就讓牛某人以縣男爵位致仕好了,反正此僚也已經六十有餘了,也該回鄉榮養了。”
麻英鬆了口氣,自以為明白了鄭克臧意思的他,隨即說道:“是,臣回去就安排。”
“安排?安排什麼?”鄭克臧有些昏花的雙眼一下子銳利起來。“安排職方司的人釐清手尾嗎?”壓迫性的語氣讓麻英不得不再度跪了下來。“與列國交戰,居然是職方司的人在幕後操縱,這還是朕的軍隊嗎?”
麻英嚇得雙股戰慄,但不能不為部下分辨:“聖上明鑑,此等小臣也許只是為了軍功。”
“為了軍功?為了軍功就可以把國家拖入萬劫不復之境地嗎?”鄭克臧輕哼了一聲。“卿倒是一個好長官呢?帶出的部下倒也有些銳氣。”
麻英臉色煞白:“聖上,臣只是出於公心,正如聖上所知,如今四海昇平,馬放南山,對水陸兩師將士而言,有進取心總比沒進取心好。”
“朕知道了。”鄭克臧已經不想聽麻英的解釋了,只是淡淡的說道。“卿且跪安吧。”
麻英已經要驚厥在鄭克臧的面前,但在鄭克臧如手術刀一樣犀利的眼神下,最終還是艱難的摘下自己的烏紗帽,顫顫巍巍的放在手邊,再次向鄭克臧叩首道:“臣,臣這就告退。”
看著麻英失魂落魄的走出去,鄭克臧不為所動的向身邊翰林學士命令道:“開國縣侯、(從二品)中奉大夫、(勳三位)檢校太子太傅、(正二品)明威將軍、南樞密院使、京山縣子麻英因病致仕,其南樞密院使一職由開國伯、中奉大夫、(勳四位)檢校太子少傅、(從二品)鎮軍副將軍、潛山縣子楚進接任。”
翰林學士飛快的草擬詔書,等寫完了,遞到鄭克臧手中,鄭克臧粗粗一看,嘆息一聲:“麻英這些年即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這麼讓其致仕了,朕心中也有虧欠呢,就且晉其為(正二品)資德大夫、並加開國郡公,功臣名號也遞增一級。”
新的詔書很快擬就,鄭克臧看過無誤後,立刻用印發往內閣副籤,此時距離內閣發現牛明理的問題不過二個半時辰,一位幾乎等同於總理大臣的軍方要員就被罷職免官了,訊息一經傳出立刻震動了朝野,中外議論紛紛,都以為鄭克臧這是殺雞儆猴,告誡朝野,太子雖然即將設立,但權力依然在皇帝手中。
而受到麻英去職的影響,時任北樞密院使的金言智和新任南樞密院使的楚進不顧年關將近各項事務已經停頓的慣例,與軍務省方面聯手對兩院職方司進行了大規模的整肅。結果短短五天內,相當數量的職方司官員被第一時間調整到軍前,更有一些職方司官員直接被踢出了軍隊,只有幸運的牛明理帶著同僚的咒罵聲中以縣男的爵位榮歸故里。
隨著臘月二十五日衙署封印,南北樞密院調整職方司也告一段落,一場大的風波似乎就此消弭,然而遭到整肅的兩院職方司卻意外的發現整個事件背後似乎有軍律司的影子,關於牛明理其實是軍律司派入職方司的密諜的說法也沸沸揚揚起來,雖然最終無法上達天聽,但職方司和軍律司之間的鬥爭從此拉開了帷幕,雙方互相滲透,在華夏朝的歷史上演出了一幕幕龍爭虎鬥,但這些都是後話了。
不過,當麻英去職訊息傳到以南樞密院同知身份出任水師學堂總辦的鞏天耳裡,自覺在凌牙門僭越案中無辜的鞏天憤怒了。鞏天認為自己是被操縱了職方司的麻英所陷害,以至於丟了東天竺水師提督的職務,無緣南樞密院使一職,如今真相大白了,卻依舊與南樞密院使失之交臂,可謂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了。
於是鞏天不顧年節期間天寒地凍,從大衢山鎮守府直航武昌,向鄭克臧哭訴自己的委屈。對於鞏天的表現,鄭克臧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