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天就悉數報銷,因此不敢大意的何傅當即叫停了接下來的進攻。
不過清軍是暫停了進攻,但鄭軍這卻閒不下來,只見在清軍視線不能及的地方,若干條快船搭載著各種物資相繼運往前線稜堡,在卸下物資之後,他們還將搭載一部分傷員………如果有的話………返回江心沙洲。
輸運物資只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處理城下堆積如山的屍體也非常重要,瓊州是熱帶,屍體存放一夜就會發黑髮臭進而引發各種疫病,為此,若干名黑面板的奴軍被從城頭吊下,帶著紗口罩的他們在城頭火銃手的護衛下將城下的屍體一一檢視,有用的武器、鎧甲放進吊籃,至於殘肢斷臂以及血肉模糊的身子則拋入水濠,而另外一批人則逐一將屍塊撥入滾滾的萬泉河中
“軍門,鄭軍的城砦小且古怪,若一味硬衝的話,恐怕一來兵力施展不開,二來損失定然非小。”鄭軍拋屍的作法在清軍中引起了震動,由於害怕死無葬身之地,因此清軍計程車氣在膽怯與亢奮之間搖擺,為了避免軍心動盪,左江鎮總兵丁盛梁再次建議道。“還是以一部監視鄭軍行跡,大隊繞道過河,如此兩相包夾,鄭軍斷然無處逃遁。”
“何軍門,”惠州鎮總兵馬奇勳也開口了。“下官觀察鄭軍堡寨,發覺一處止多屯兵五百來人,就算大頭都在後方沙洲及對岸,怕也不過四五千的樣子,而之前探馬報稱探明海逆曾增兵數千,這些兵都到哪去了?留在萬州一線嗎?都到了決一勝負的時候了,鄭軍還會分兵嗎?”馬奇勳搖了搖頭,說出一個令他自己都害怕的推斷。“下官以為,瓊西報稱鄭軍五千人進犯怕不是謊言,只怕數目更多,一旦官軍在此處困頓,致使海逆一路北犯府城,恐怕就甚難向制軍和皇上交代了。”
何傅眼眉一挑:“那以惠州鎮的意思,本官該撤軍回去守衛府城嘍?”
“不,大人誤會了。”被何傅陰冷的目光一掃,渾身陰寒的馬奇勳忙分辨著。“下官的意思是,探馬已然查明,海逆水師在年後便押解大量百姓東去臺灣,官軍大可以先解決了此地的海逆,然後往救府城,但關鍵一點,速度要快。”
“何軍門,馬大人的意見有些道理。”鄖陽總兵黃大來一旁幫腔著。“以當地百姓所言,海逆水師往返一次月餘來算,再有十幾日,鄭逆水師大隊就要重新開抵了。且不說解釋海逆會不會運來援軍,就是海逆沒有援軍,以當面海逆尚有數千兵力來計,其大可以乘船襲擾我軍糧道,屆時恐反陷我軍於兩難之地啊。”
“海逆雖然水師大隊返臺,但萬泉河上猶有其八槳船行止,官軍又如何輕易過得了河。”何傅沉思了片刻反問道。“若是依爾等所言溯河而上,繞路進擊,這萬餘兵馬又豈是一兩日可以渡完的,爾等這就不怕時間託宕了?”
“下官請調白沙水寨戰船南下,另外還想請廣東水師前來瓊州助戰。”廣西平樂協參將汪大友如是請求著。“只要水師牽制了海逆的八槳船,就算扎木筏,渡過一萬人也不過二、三日而已,再加上繞路的時間,五、六日便可。”
“呼叫白沙水寨?”何傅並不是沒有想過讓廣東水師出兵,可他料定侯襲爵是不會答應的,但光光只是一個白沙水寨倒也或許可能。“就算快馬北返,也要二天的時間,白沙水寨也要整頓才能南下,少不得要四五日的時間”
“正好讓一部移營,”丁盛梁介面道。“等白沙水寨的船到了,估計木筏、竹筏也做完了,正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
何傅點了點頭,他雖然謹慎,但也不想空手而歸,更不想因為一再勞師無功而被清廷擼奪官爵。因此算是採納了一眾部將的建議,但派多少兵力迂迴又成了他的心病。要知道南下的清軍攏總二萬七千,又在文昌和會同留駐了二千人再加上今天又折損了千五,還剩下不到二萬四千。若是分兵過多留守兵力不足,何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