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色。“那就有勞鄭參政宣喻吧。”
鄭省英衝著鄭克臧一躬身,隨即站到百官之前,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道早就草擬好的令諭朗聲讀了起來:“惟武平侯聲塞宇宙,義炳月日。電掣風驅,膽落望劉之幟;虞張機駭,氣奪撼嶽之軍。草木已知其名,樓船亦壯其烈。茲特命爾總督諸鎮營兵,駕我大小戰船,前往扼守澎湖,遏截虜船。魚龍隊裡,獨高殺氣之英騰;霹靂聲中,倏見敵舟之虀粉。豈不休哉”
劉國軒聽罷當即翻身跪倒,高舉雙手承接著鄭省英遞過來的令諭,隨後衝著鄭克臧叩首道:“蒙世孫信任,臣這就去了”
鄭克臧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看著空空蕩蕩的銀鑾殿不禁心潮起伏,施琅來犯是他繼馮錫範謀逆之後遇到的第二個大坎,也是東寧這個漢人政權生死攸關的時刻,他自然不會把所有的依仗都寄託在劉國軒的身上。
“來人,”鄭克臧輕喚到,一名侍衛快速的從陰暗處閃現了出來。“去讓童子軍船場把馬承辦、蘇幫辦他們都叫到這裡來。”侍衛剛剛想走,鄭克臧修正著。“不,不必讓他們來了,你直接去傳喻,讓馬原接掌軍器司鎮海船場、唐通接掌營建司寧瀾船場、吳虎去接掌定波船場,至於童子軍船場就交給李平,另外你再去通知軍務司,將他們四人官升一級以從五品敘用。”說到這,鄭克臧站了起來。“再安排蘇幫辦巡視各家船場,從即日起搶造”
118。大戰要開始了
烈日炎炎,萬物枯焦,稀疏的番薯苗提醒人們持續了兩年的旱災並沒有過去。
望著到處龜裂的大地,以安定人心為由再次出巡東寧各地的鄭克臧伸手從地上抓起一把已經乾結了的泥土,一面用手指捏捻一面扭頭向身後的滿臉愁容的諸羅縣尹陳可探問道:“陳卿,諸羅今年備旱的情況做的怎麼樣?”
“回世孫的話,先前挖的深井還倒能出水,只是一些溪流斷絕了。”陳可老老實實回答著。“大肚溪、濁水溪沿岸倒還是能用水車灌溉,但不在這些大的溪川邊上的農戶也只能每日花上一兩個時辰排隊從深井打上一兩桶水。”
“苦了百姓了。”鄭克臧感嘆著,順手將剛剛捻得鬆散的沙塵灑在路邊。“藩上已然作出決定,今年的夏稅免徵。”陳可臉上一喜,就聽鄭克臧接著說到。“另外要跟百姓們說清楚,老天爺終歸是要下雨的,還請他們再熬上一些時日。”
“臣一定會把世孫的旨意傳達下去。”陳可趕忙拍著鄭克臧的馬屁。“想來,百姓們一旦得知今夏賦稅減免,必定會歌頌世孫寬仁的。”
“人心呢。”鄭克臧搖搖頭,他之所以免稅,一方面自然是因為收不上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穩定人心,不過這將有多少成效,他卻並不看好。“對了,陳卿,雖然久旱不雨,還是要做好防汛的準備。”看著不解的陳可,鄭克臧解說著。“久旱不雨,一雨成災。”陳可若有所悟,鄭克臧進一步指示道。“絕不能讓百姓剛剛受了旱災,接茬再受澇災了”
儘管鄭克臧的免稅政策和他本人鎮定自若的出巡讓東寧混亂的局面有了一定的穩定,然而三月底,澎湖安撫司楊秉模奏報澎湖出現鱷魚、淡水安撫司李滄奏報四月中淡水有火山噴發的各種自然現象被別有用心之人認為是改朝換代的預兆而大肆傳播,使得尚未穩定下來的臺灣人心再次處在動盪之中,以至於陳纖巧生下一子都為讓東寧上下歡欣,更甚者這些荒誕的謠言甚至影響到了英圭黎人的決定。
“陛下,鑑於目前極度威脅的軍事形勢,為了保障我國商人的安全,不列顛東印度公司決定撤出在大員的商務人員。”英國商館代辦羅素夫雖然態度恭謹,但傳遞的訊息卻是英國佬要溜了。“請陛下相信,我方依然願意與陛下及東寧王國政府保持正常的商貿關係,相信在戰事停止之後,我方會盡快恢復在大員的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