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摩著手邊棋子,道:“倒是還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他眼角微微一挑,望著靖王。
“就是前幾日被你捉到的副將……”靖王的神情有幾分拘謹,似乎在等待著鳳羽神色的改變。鳳羽卻只淡淡道:“就是崔舜?可我若是放了他,你又堅持不撤兵,北遼上下豈不是要說我是膽小無能之輩了?”
靖王沉吟了一下,道:“我可以帶兵先退至青芒江邊,作為你放歸崔舜的交換條件。”
“剛才我說了半晌,李兄都不為所動,為何一個崔舜卻能讓你如此在意?”鳳羽望著靖王,眼中帶笑,“我看他有幾分面熟,是否算是李兄的故交?”
靖王怔了怔,“也不算是故交,我看他頗為忠誠而已……”
“忠誠?”鳳羽一笑,將手邊棋盒推了開去,“他說自己才剛從嚴寒之地返回全州,是靖王提拔了他,讓他隨軍作戰,以求加官進爵。”
靖王神色漸漸變化,道:“你審問了他?”
“抓到了敵將自然要問個清楚,再說,我覺得以前見過他,便更有幾分興趣了。”鳳羽倚靠在後,意態自然,“沒想到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原是福王府的管家之子,當年也常隨著福王王子進宮。”
靖王盯著他看了許久,道:“鳳羽,你是否已經殺了他?”
鳳羽迎著他的目光,道:“為什麼要殺他?”
“你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就應該記起當年毆打你的事情他也有份……”
“他只不過是個奴才,主人叫他做什麼,他就乖乖地去做而已。”鳳羽冷冷說著,忽而又轉目看著他,“但當時我離開朔方之前,你怎麼也沒跟我說,崔舜已經被新皇大赦,回到了全州?”
靖王無奈道:“我若是對你說了豈不是要再起風波?鳳羽,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耿耿於懷,如今崔舜落在你手,你若能寬宏大量便將他放歸於我,我自然也會有所報答。”
“他本是福王府的隨從,與你又有什麼交情?”鳳羽挑眉望著他,又道,“說來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弄明白,當初我因生病躺在屋中,僅有的兩個僕人去求醫問藥,可事後他們才說,宮中的太監告訴他們御醫房不會為我治病,讓他們出宮去買藥。也因為這樣,我在屋中苦等許久,才走出了院子。後來便被崔舜他們用木棍打斷了腿……”
靖王道:“這我知道,事後父皇也懲戒了那個太監。其實御醫房並不會不顧你的死活,或許是那太監見你只是個質子,沒錢去孝敬他,便故意刁難了你的僕人。”
“可是平時院子周圍也會有太監宮女走過,為什麼崔舜他們過來襲擊我,直至他們把我拖出宮外,都沒人看到?”
“那裡本是宮中偏僻之地,正巧無人路過,也不見得是什麼奇事。”靖王見他始終眉間微蹙,不禁道,“鳳羽,你心事過多,非但於事無補,反會傷及現在。”
“可這些事始終沒人來為我解答。”鳳羽抬頭看著他,笑了笑,“小時候疼得受不了,只知道哭,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現在才覺得有許多事情縈繫在心,非要弄個明白。”
“什麼都要弄個明明白白,豈不是讓自己活得更累?”
“那不然呢?糊里糊塗過完這輩子,連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被打成殘廢也不清楚?”
“不就是他們看你性格高傲,便想要教訓你一番嗎?”靖王覺得他過於糾結,語氣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鳳羽搖了搖頭,望著他道:“不僅僅是這樣,還因為這個……”他說著,拈起一枚棋子,夾在雙指之間。靖王盯著那棋子,不禁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