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長青繞著紅箋轉了一個圈,沉默良久,突道:“載之在哪裡?你可有你師弟的訊息?”
見面三句話,除了罵人,就是問你那寶貝徒弟,紅箋心中感慨。
她到沒覺著難過,也不生氣,開口回答的時候語氣溫和而又恭敬:“回師父,當初我和陳師弟逃出去之後,陳師弟說是要去中州,但是這麼多年我沒有同他聯絡,並不知道他現在人在哪裡。”
閆長青沉默,似是對紅箋所說的情況有些失望。
停了一會兒,閆長青問:“你大師伯的事,你最清楚,現在到底有沒有進展?”
紅箋不怕把好訊息告訴他:“有,師伯奪舍後的丹藥已經準備好了。”
閆長青半晌沒有說話,紅箋猜測應當是大師伯正將自己剛才告訴他的情況傳音給閆長青聽。
接下來應當不會再衝著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了吧。
果然,閆長青接下來轉移了目標:“師兄,這麼說你很快就可以從這罈子裡出來了。可惜奪舍的是個金丹,師兄的功法只怕不能得以施展。”
井白溪笑道:“這有什麼,我不是早就該習慣了嗎,好歹是個水靈根,底子也不錯,慢慢修煉就是。”
閆長青默然,停了一陣,他道:“我們給師父上炷香吧,他老人家在天有靈,請他保佑我們師兄弟接下來諸事順遂。”
他說完,去到孫幼公靈案前,燃上了三炷香,井白溪的元嬰不能離開法陣,上香這些事都是師弟們代勞。
青煙嫋嫋升起,模糊了閆長青的五官眉眼。
他不再說話,恭恭敬敬跪下給師父磕了三個頭,停了一停,又磕了三個,然後他站起身來,沒有回頭,向兩人道:“師兄,我想和方紅箋單獨說幾句話。”
咦?紅箋在閆長青身後瞪眼望著他,想幹什麼?
井白溪也不知道閆長青有什麼話還避著自己,他試圖幫紅箋解圍,道:“怎麼了,還怕我聽到?”
閆長青不為所動:“是我們師徒之間的事情,她若是還認我這師父,有筆賬我想同她好好算一算。”
紅箋暗自吐了一下舌頭,果然,師父又不是傻瓜,那天受了捉弄,若說當時醒來看到乾坤袋裡東西有異,還有可能不知道畫了他臉的人是誰,待和大師伯見了面,知道自己好端端出了煉魔大牢,自然猜得到是怎麼回事。
這個老古板會饒了自己才怪。
她怕大師伯想歪了,連忙道:“師父您有什麼吩咐,說就是了,弟子自當遵命。”
閆長青點了點頭:“那好,你跟我來堆雪崖吧。”
說完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井白溪有些不虞,同紅箋道:“你這師父,這些年脾氣越發古怪了,你去看看他什麼事,他要還罵你,你不用搭理他,其實他背後裡說起你來還頗為牽掛,口是心非的東西。”
紅箋笑笑,將那罈子輕輕放回原處,道:“師伯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出了孫幼公的洞府,直奔堆雪崖,等悄悄到了師父的住處外邊,不由想起上回她正是潛在裡面偷襲了閆長青,看來師父這是怕自己抵賴,還要將算賬的地方放在他洞府裡。
她暗暗搖了搖頭,走進洞府,恭敬地道:“師父,我來了。”
閆長青坐在榻上,用鼻子哼了一聲。
紅箋只得又道:“不知師父有什麼話要吩咐?”
說話間她眼珠轉了轉,此時閆長青要是責罰她,她可不會像小時候那樣老老實實不敢置一辭,反正她現在看閆長青面沉似水,心裡是一點兒不怕的,閆長青不搭理她,她便腆著臉笑道:“師父成功結嬰,徒兒還未有機會向師父當面道賀,恭喜師父,賀喜師父。”
她說起結嬰,閆長青臉色到是和緩了些,他目光向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