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的煮茶動作,看不出啥門道,只知道很好看。
太叔公合上書,抬起帶著老花鏡的眼睛,看著劉言說道:“小言,過來喝杯茶再走吧。”
劉言有點好奇地往裡看了看,但想起自己上不得檯面的動作!頓時腦袋一聳,覺得還是算了吧,不去找虐了。於是搖了搖頭後道:“不了,家裡還有事呢,我早點回去幫忙,呵呵。太叔公再見,太叔婆再見。”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應就往外走去。
“嗯,路上小心點。”太叔婆的聲音遠遠地從後面傳了出來。
“知道咧。”劉言推著放在小院門口的腳踏車,逃也似地上了車。
“這孩子今天被你嚇壞了。”太叔公抿了一口茶,笑道。自己這個老伴,對禮儀動作之類的要求太高了,陌生人她倒是不管,如果親近的人,她一向都是按照最高標準來執行的。看看小沁就知道了,從走路、吃飯、穿衣技巧啥都得重新學一遍,甚至連談吐坐姿都得按她的規矩來。
其實老太婆在小沁身上投注的心力並不比自己少,她甚至連壓箱底的的功夫技藝都交給她了,如何化妝、如何保養,以及一些繁複的古代髮型,絲毫沒有藏私。
太叔婆微笑,自家老頭子一向都是嚴厲有餘,慈藹不足。往常在教育他人的時候,通常都是她充當白臉和事佬的角色。如今難得兩人轉換了一次角色,看把他樂的,太叔婆暗處搖搖頭。
“唉,小沁去C省有一午星期了吧?也不知道啥時候回來,怪想念的。”大叔婆有些黯然地說道。
“唔,約摸再過幾天,她也應該回來了。
“太叔公安慰道,然後看到老伴仍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於是就提議道:“要不,咱們去侄女家住上兩天?”
太叔婆聞言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眼底隱隱帶有期待,知道他定然是想起了大壩垂釣的樂趣,頓時欣然應諾:“家裡也無甚大事,去就去吧。”
“這丫頭,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呀?真是樂不思蜀了!”王博用兩手抓了抓兩個月沒理的頭髮,雙眼死死地盯著桌面上的電話,喃喃自語道。
“哎。”留著落腮鬍的陳立,用胳膊撞了撞站在他旁邊的武伏仁,“老大這幾天是怎麼樣了?整天又煩燥又又沉默的,太不正常了。”
武伏仁推開靠在他身上的陳立,沒好氣地說:“我哪知道他是怎麼回事?”
“老大莫不是更年期提前來臨了?”陳立一雙賊眼在他身上溜上溜下的,嘿嘿直笑:““嘿,兄弟,剛才又挨削了?”
這笑容直讓長得人高馬大的武伏仁寒戰不已,他防備地看著陳立:“你想幹嘛?”
“兄弟,別用這種防狼的眼光看著我嘛。兄弟我可是好人一枚哪,給你個在老大面前表現的機會。”陳立隨即往他手上塞了幾張紙,道:“哥們,這報告就麻煩你交給老大了。”
“我不幹,你自己幹嘛不去?”武伏仁像接到燙手山芋般,把那幾張紙推了回去。
“嘿嘿,我這不是讓你有機會給老大增加印象分麼?”陳立奸詐地笑道。
“這等好事就留給你自己吧。”武伏仁才不上當呢,現在的老大就像二個炮仗,逮誰炸誰。
“兄弟,就幫幫忙吧,反正削一次和削兩次又沒啥區別!”陳立繼續忽悠,反正他的信念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
“哼,懶得理你!”武伏仁很傲驕地轉過頭,轉過身,走了。
“哎哎哎,兄弟,別這麼無情嘛,今晚大富豪我請你啊。”陳立對著他的背影叫道,認識的人都知道老武這人最好酒,用酒來賄賂他再好不過了。
武伏仁的腳步只停頓了一下,然後就繼續向前走去。
“大富豪?哼哼,挺有錢的嘛!”王博的聲音帶著陰深深的寒意,在陳立的耳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