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李海棠越是平靜李若蘭越發地鎮定不了,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朝李勤哭喊道:“爹爹救我,妹要打死我!”
“你說謊!”李海棠還是那種平淡的語氣,說:“我只是說叫你認錯。”
“我哪有錯!”李若蘭又氣又急,見著一向疼自己的爹來了心頭也有了些底氣,敢伸手拽李海棠的手了。哪曉得剛使了點兒勁,就猛地感到手指疼得都快斷掉了,她立即嗷嗷地叫了起來,大哭道:“爹爹救我,爹爹救我!”
“李海棠!”李勤氣得跺腳,奔到跟前來伸手就拽著李海棠往開裡拖,李海棠也不與他爭,立即鬆了手,倒是弄得李若蘭一個仰倒結結實實地摔倒在了地上。
“她真說了您不是人的!”看著被摔得七葷八素的李若蘭李海棠聳了聳肩,李若蘭自是不認,哭喊道:“你血口噴人,我是說你不是人,是個妖怪!”
“看!”李海棠兩手一攤,看著李勤隨即又做出一副傷心的樣來問李勤:“我是爹爹和孃親生的,我都不是人了,爹爹和娘還是人嗎?爹爹您都不是人了,爺爺奶奶還是人嗎?”
眾人一聽覺得真是這麼一個道理,立即就覺得大姐兒實在是不應該了,怎麼能這樣說話呢?不僅罵了姐妹、父母、祖父母,就連自己也罵了。但一細咂摸,又覺得這話裡頭總有那麼一絲不對味兒,但到底是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就連李勤都給聽懵了,氣得臉紅脖粗,指著二人道:“都給我滾到去跪祠堂去!”
“是!”李海棠立即響亮地應了。
瞅見她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似的歡喜樣,李勤氣得不行,又補了一句:“不準吃飯!”
“‘故聖人一視而同仁,篤近而舉遠。’”李海棠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衝李勤認真的說道。
再一次,李勤氣了個仰道,恨道:“都不準吃飯!”
“好嘞!”李海棠立即高興了,拍著手歡喜地應道。
這哪裡是像去受罰啊,不知道的人還道她是去領賞呢!
不管別人怎麼看,反正李海棠很高興,蹦蹦跳跳地就朝祠堂跑去,還不時地回過頭來朝李若蘭招手:“大姐,快點啊!跪祠堂得要心誠才行!”
李若蘭又氣又恨,卻也只得咬牙跟上。
更深夜半,李若蘭是又冷又餓,膝蓋也疼得要命,眼睛都是又澀又疼,都不敢再哭了。而身邊的那個人,卻是跪得筆直,好似這半天跪在這裡對她一點兒影響也沒有。不由得李若蘭心生奇,用沙啞的嗓音問:“你在那玄真關都什麼了?怎麼這麼厲害?”
“讀書,習武啊!”李海棠閉著眼睛,淡然地回答道。
“是不是了武就不覺得疼了?”李若蘭又問。
李海棠將眼睜開了一道縫,看了李若蘭一眼,說:“不會,只是比一般人更能忍受些疼痛而已。”
“那也很了不起啊!”李若蘭崇拜地嘆道,想了想跟李海棠說:“海棠,要不你教我練武吧!”
“你受不住!”李海棠乾脆地拒絕。
“我忍得住,忍得住,你快教我吧!”李若蘭恨不得立即成,她現在真的是受不了了,膝蓋都快廢了。
“那你先忍著現在膝蓋的疼痛吧!”李海棠說道,又看了李若蘭一眼,再道:“先是現在就不能亂動!”
“啊?”李若蘭一下就僵住了,呼道:“還不是你害的!”
這個話題都磨了一晚上了,李海棠都懶得開口了,只見她規規矩矩地朝著擺了靈位的供桌磕了頭,然後站了起來,不緊不慢地拍了膝蓋,一副“我要走了”的架式。
李若蘭立即瞪大了眼睛,問她:“你要幹嘛去?”
“找吃的啊!”李海棠理所當然地回答,還反問李若蘭:“難道你就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