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是早點走吧,我先出去,一會兒叫你出來你再出來。”
曾效祺配合地點頭:“好。”說著拿出一件薄呢大衣套上。
柯延將包挎起來,拿著資料夾開啟門出去,外面靜悄悄的,她將門隨手一拉,快步走向電梯口,然後站在電梯門口給曾效祺發資訊:“可以出來了,快點。”
玩躲人遊戲曾效祺最擅長了,他飛快從門內閃了出來,腳步輕快地追上已經進了電梯的柯延,兩人在電梯裡相視而笑。電梯裡沒有其他人,曾效祺說:“附近有什麼好吃的嗎?最好別是美國口味,我已經吃怕了熱狗漢堡披薩,想換個口味。”
柯延其實對這一帶也不太熟悉,不過舊金山的好處就是華人多,所以中餐廳也多:“我昨天出去的時候,看到前邊兒好像有家粵菜館,沒準有早茶,要不要過去看看?”
“那華人會不會很多?”曾效祺問。
柯延說:“粵菜館肯定是華人開的店,至於認不認識你我就不清楚了。要不,你戴個墨鏡,裝會兒盲人?”舊金山華人多,保不齊就有他的粉絲,被人認出來也不太好。
曾效祺聞言笑了:“可以。”他從包裡摸出墨鏡戴上了,然後將手搭在了柯延肩上,“雖然我看不見了,但是我並不害怕,因為我知道,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眼睛,不會留我獨自留在黑暗中彷徨。你是我的眼,帶我領略四季的變換……”居然還唱上了。
柯延:“……”他還真扮上了,彷彿還挺享受。
她壓低了聲音說:“也不用現在就開始吧。”
“沒事,提前練習一下,以免到時候露餡兒。”他戴著墨鏡,髮型也換了,胡茬過了一夜又茂盛了不少,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還真未必認得出來是他。
柯延只得由他,出門打了輛計程車,上車的時候,曾效祺還真伸著手去摸索車門和車頂,小心翼翼地上了車,好像真盲了似的,把司機唬得一愣一愣的。柯延忍不住扭過臉去偷笑,這傢伙有時候特別幼稚,不過這也代表著童心未泯,是個特別會找樂子的人,跟他在一起應該永遠都不會無聊。
柯延說的那家店是個廣東移民開的店,早上來吃早茶的人不少,主要是年紀偏大的華人,現在的年輕人都熱衷於熬夜,非熬到不得不睡了才睡,早上則是爭分奪秒地多睡哪怕一分鐘,工作日就沒什麼年輕人來這裡喝早茶,所以兩人這個點來吃早餐還是很安全的。雖然是粵菜館,但口味早已入鄉隨俗,跟地道的中國菜口味有了不小的出入,勝在還能吃,起碼比美式快餐強多了。
曾效祺一邊吃一邊裝模作樣地用手去摸食物,將瞎子裝得入木三分,真不愧是演員。柯延看著他表演,小聲地跟他說:“你差不多得了,還要趕時間呢,我一會兒還要回去跟同事會合一起去會場。”
曾效祺正玩得高興,忽然想起不是玩鬧的時候,便夾起最後一個蝦餃塞進嘴裡:“我吃飽了。那咱們走?”說著將手伸給了柯延,讓她攙扶自己。
柯延扶著他的胳膊起來,心裡不免有些惆悵,才剛確定戀愛關係,馬上就要分別,還有比他們更苦逼的情侶嗎?
出了餐廳,柯延鬆開了自己的手。曾效祺將手伸過來,柯延以為他還要繼續裝瞎子,要搭自己的肩,便說:“現在應該沒事了,不用裝了。”
孰料曾效祺微微彎腰,抓起了她的手:“走吧。”還用手指頭在她的手心裡輕輕撓了撓。
柯延忍不住微笑起來,用手回握住了他的手。兩人手拉著手,沿著馬路走了幾分鐘,享受著陽光下牽手漫步的自由和浪漫,直到不得不走了,這才伸手招車。到酒店的時候,柯延先下車,曾效祺依依不捨地看著她:“先去忙吧,等我電話!”
“嗯,路上小心,到了給我電話。”柯延目送著曾效祺的計程車消失在視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