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自己點了下頭,手起刀落,開膛破肚,痛感清晰而無比。
但,不對,研究所為她準備的實驗室永遠都是乾淨的白色,而這個助理最愛折磨人,善用鈍刀子,所以,這是幻境。
她閉上眼,再睜開,眼前是滿目瘡痍的c市,自己站在高高的立交橋上,劇烈的震動傳來,橋面不斷坍塌。
一條條地裂中不斷有變異植物爬出,低頭看,便發現左手上有一個被喪屍咬過留下的牙印,詭異的屍斑正漫延著。
餘秋裡挑了挑眉,活動了下手指,也不對,未世地震被自己遇上時已經是末世第三年了,自己左手的小指、無名指和半截中指已經被變異獸吃掉了。
再次閉眼,卻感到一道強光正對著自己,一睜眼,一架直升機打著探照燈從自己面前緩緩升起,還有一架直升機不斷在自己頭頂運作著,颳起的風吹著自己的衣袍獵獵作響,迎面走來一群人,是組織高層,以及自己的徒弟。
不過,還是不對,自己恨那小徒弟是因為她是線人,可那是末世之後再遇組織時才發現的,可現在明顯不是。
餘秋裡扔掉手中的槍,仰面向崖底墜去。強烈的失重感壓迫了她很久,眼前是無盡的黑暗。當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落到實處時,閉眼,再睜開,自己已回到了這荒山深處的屍山中。
餘秋裡的身上裹著一層厚厚的黑泥,惡臭無比,隨著她起身的動作,和血水一同滴落,看著本來猙獰的傷口如今已經恢復如初,只有衣服上大大小小的裂口無聲講述著殺戮的瘋狂。
“殺戮?”餘秋裡呢喃著這兩個字,已經閉上的眼重新睜開,站在高臺上,看著面前的屍山,她想這次或許真的不是幻境。
這次或許真的不是幻境,她想起在實驗室裡,臨死時聽見的那個人的聲音,她的回答是什麼?“復仇、活著、殺戮。”
是的呢。
自己的晶核爆炸算是復仇了,那麼活著對應著的便是自己的重生,至於殺戮嗎。
餘秋裡環顧四周,看見遠處太陽正在升起,坐在晨光之下,看著橘黃色的晨光照射這無盡的屍山上,竟給人一種詭異的安心感。
餘秋裡笑了,笑得有些癲狂,偌大的山谷裡迴盪著她那瘋魔的笑聲。
自己在末世前後吃了十四年的苦,如今正好,自己回來了,在一切都是沒有釀成大禍之前回來了。
自己擁有異能和末世打拼七年的經驗, 自己一定會一點點向組織討回一切。
餘秋裡哭了,為那五年的慘絕人寰,也為未來可能的美好。
2208年島國的火山爆發,隨後,全球多地的火山相繼噴發,厚重的火山灰遮住大氣層,一個月後,一場暴雨結束了這持續了半年的酷暑以及人類統治地球數千年的霸主地位。
這場雨下了一整個月,可地上卻極少見積雨,起初人們認為是普通的雨,可不斷有人在被雨淋到後開始發生異變,人類慌了。
當連續一個月的雨停下時,近半數的人類變為喪屍,而動物幾乎全部變異。
於是,一場只有人類參與的逃生開始了。
而餘秋裡的末世早在更早。
餘秋裡是個孤兒,從她記事起,便是她被組織從福利院接走,開始長達十年的特訓。
她第一次殺人是在13歲,是特訓完後的第一個任務。
兩世為人,她殺過的人不計其數,卻唯獨對第一次殺的那個12、3歲的女孩記憶尤深。
二十歲那年她成為金牌殺手,成功成為組織裡的話事人,但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陰謀。自己在十七歲時無心收下的那個12歲的女孩是組織的線人,這是她唯一的徒弟, 也是那個親手將自己推入崖底的人。
在跳崖後,自己藏在一處山洞裡,憑藉暴雨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