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
簡盛顫抖的唇溢位幾個字。
巨大的情緒衝擊力扼住喉嚨。
他心有虧欠,半張開的嘴巴慢慢閉上。
“不用說這些。”簡易無法忘記童年的創傷。
他恨唐娟無知殘暴,恨簡盛懦弱。
一個大男人竟然不敢向女人提離婚,讓自己的孩子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我出面澄清應該會有人相信。”簡直拿過電腦,手動輸入賬號和密碼。
作為“被搶走的孩子”,他最有發言權。
接連輸入四次,螢幕上跳出“密碼錯誤”的字眼。
“看來你的經紀公司不太允許。”時觀棋的聲音摻雜著一些興奮,聽起來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班景斜目瞪著他,“所以呢?這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嗎?”
“沒有。”
時觀棋連連搖頭,開心的泡泡從喉嚨飄出。
在場所有人無一不能感受到他的興奮。
卻無人知曉他這開心的源頭是,五分鐘前簡盛答應做他男朋友,並且吻了他的唇角。
回憶起唇瓣相貼的溫度,時觀棋忍不住揚起嘴角。
好好的孩子變得傻里傻氣。
簡直眯起眼,盯著他看了一會。
“我們要去加工廠調查。”簡易拍板敲定,“你們在家不準惹事。”
“我也一起去。”班景舉手說道。
“你去有什麼用?”簡易的目光冷若冰刃,令人望而卻步。
“你不讓我去,怎麼知道我沒用。”班景無所畏懼,他上大學的第一年就向一位家在川渝的室友學習,練就出一張懟人無敵的好嘴。
“呵?”
簡易驚訝於他的改變,遲遲沒有做出反應。
班景拿起資料,背上書包,徑直走出門外。
他整宿沒睡,已經查清所有加工廠的位置,現在只需打車過去。
等候在門外的司機見到有人走出,彎腰拉開車門,臉上顯出殷勤的笑容。
班景低頭無視。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走在後面的時觀棋挑眉問道。
“為什麼要一起走?”班景托起花壇邊上的交通工具,緩緩展開,他健壯的體格壓在單薄的腳踏車,屬實有點不相稱,“我們的目的地又不一樣。”
“那你剛才為什麼要說?”時觀棋笑著問。
答案不言而喻。他就是為了給簡易添堵。
“做人不能總把尖銳的一面朝向旁人,你刺疼別人,別人也會刺你的。”班景說罷,一隻腳踩上腳踏板,另一隻在地面滑行蓄力。
“現在輪到你來說教我了?”簡易面無表情地說。
在他的世界裡,一切都是設定好的。父母愛孩子,孩子才會反過來愛父母。前提條件沒有達成,後面自然也作廢。
他沒有用偏執的性格去報復社會,老天爺就該感激涕零了。
“那倒沒有。”班景騎著車子,慢慢地從他們面前駛過,“你這種利己且不內耗的性格真挺好的。”
嘲諷與讚譽,各參半。
簡易懶得去細想他的話是褒義,還是貶義。反正是無言反駁,上車命令司機調轉方向:“不去工廠了。”
“好。”
時觀棋撥弄耳蝸,眼睛彎成兩道月牙。
“你不問我為什麼?”話說出口的一瞬,簡易尷尬地別開臉。他不知道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他做事從不想得到誰的理解。
時觀棋枕著他的肩膀,笑眼亮晶晶的:“你想說嗎?”
“不想。”
沒必要向誰解釋。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