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另外一人的視線全然黏在他身上,彷彿失去靈魂,只有僵硬的軀殼在蹣跚前行。
兩人的步調卻出奇一致。
“麻煩讓一讓。”一群年輕人錯身借過,湧進屋裡脫衣換裝,簾子揚起又落下,簡直回望,一些人赤膊,後背交錯著血痕。
落座在鏡前,化妝師用粗短的五指捏著刷子在他的臉一番搗鼓。
淡色眼影裝飾眼皮,額側貼著點點亮片,一旁幫沈望京化妝的老師匆忙完成工作,拿起捲髮棒處理他的造型。
黑髮在熱力下變得曲捲有型,像小樹張揚的枝幹,粗糙的手指掰開紅唇,化妝師再三對比,最終選擇一款鏡面唇釉,往簡直的嘴上粗暴塗抹。
“去吧,可以開拍了。”
又被趕到另一端。
這裡是棚的盡頭,半敞在外,正對著高聳的石壁,溫度卻比試衣間要好很多,鏡頭拍攝不到的死角擺滿著暖扇,溫暖光圈對準躺椅上休憩的男人。
一層木板遮住雪泥混雜的土面,用於裝飾的鮮花插在峭壁縫隙,樸宰筠站在叉車對著拍攝物件們比手勢:“綠頭髮的,神情再自然一點。”
“oK。”
被點名的男孩尷尬一笑,眼神淌出緊張。
轟隆。
鏡頭前,數道身影隨風升空,他們腰間僅掛著一根細繩,升空瞬間,冷風侵進眼球,綠髮男孩緊張閉眼。
“怎麼又這樣?”
無奈的聲音從對講機裡飄出,只見樸宰筠黑著臉,朝底下控制叉車的人打手勢。
“對不起。”
下來後,男孩立馬解開腰間的繩子朝攝影師道歉。
“順辛有點恐高……”
隊伍裡的人幫忙說軟話。
樸宰筠一言不發,蹙眉,擺弄相機。
離得近了些,那些面孔變得鮮活,簡直當即認出他們。
是king。
當紅男團。
倒也沒什麼好意外的,拍攝團隊和藝人都是利津娛樂的。
只是沒想到他們的地位這麼低,還要看拍攝師臉色。
換做是國內藝人,藉口頭疼腦熱便能將拍攝行程擱置一陣子。
不管對方怎麼說好話,樸宰筠就是不回應。
空氣降至冰點。
周圍的一切分割成兩個世界。
他們是臺上的演員,簡直是旁觀者,全身心沉浸在這場戰爭中,修長的身影悄然停在他身後,大手輕扯住那下垂的鐵鏈往腰間纏繞:“弟弟。”
肚皮一涼,簡直哆嗦著轉身,只見一顆腦袋稍稍湊近胸口,指尖觸著他的腰,將那道裹著涼意的鏈條固定好。
事畢,對方抬頭。
那是一張偏幼態的臉,高飽和度的腮紅點點綴在腮頰、鼻頭、下巴,琥珀色眼眸溼潤潤的,像一隻某種無害的動物。
這張臉經常出現商場大屏,社交軟體。
king團隊長,沈星杓。
頭像、桌布、電影、綜藝……以各種途徑插進簡直的生活。
在這種地方見到偶像,他一度不敢抬去看對方的臉頰,垂眸凝望著腰鏈,咬唇嘀咕:“謝謝。”
經過調整,腰鏈發揮到極致的作用,
“沒事”
回話懨懨,沈星灼邁步向前,安撫隊伍裡的老么——綠髮男孩。
他胳膊凍得發腫,動作遲緩,未摟住男孩顫動的身軀,經紀人快步衝上前,兩排黃牙緊並,肥掌砸向他的臉頰:“誰準你和其他人說話的!”
被打的人面無表情。
耳邊嗡嗡響,他堅持給老么一個結實的擁抱:“沒事的,休息一下。”
暴行在眼前發生,沈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