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裡發訊息的人隔著螢幕徹夜狂歡。
收到資訊的人臉色難看。
“這事真和我沒什麼關係,我當時說有辦法讓你當不成班長,只是為了穩住軍心,不讓他們對你使陰招。”
簡直說完,唇線緊抿。
不知手腳擺在何處合適,肢體與身體彷彿不相連了。
沈望京是轉校生。
又是臨近期末才轉進十七班的,只上幾個星期的課學校就放假了,沒有時間和同學們好好相處,班級裡大多數人不能看到他的好。
班景發表主張:“等返校後,我立馬告訴他們,你是好人。”
沈望京陰陽怪氣地說:“可不敢麻煩班長呢。”
窗外的天轉暗。
車子拐進服務區,乘客稍作歇息。
年關在即,人潮擁擠。
病號的傷未痊癒,不方便走路。
班景蹲下身,揹他往廁所走。
冷戰是很幼稚的行為。
沈望京不允許這樣的行為發生在自己身上,掃碼購入四桶泡麵,用熱水泡好擺在餐廳桌面,招手請司機師傅下車用餐。
司機放倒桌椅,躺下歇息,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召喚自己。
站在廊外洗手的兩人順勢撿漏,簡直輕伏班景的肩頭,細聲指揮他揹著自己跑向沈望京。
“沈望京!你真好!”
生著氣還不忘給他們買飯,簡直豎起拇指,真心誇讚。
“我只是買了點吃的,可沒有說要原諒你們。”沈望京側身,掀開泡麵蓋子,氤氳辣味直衝眉心。
簡直看著手邊的清湯寡水,又抬眼,看了看沈望京碗裡的美食,抬起的舌尖在口中掃動。
肉丸浮在紅湯裡,叉子挑起,白粉滑動,香味飛湧。
簡直嚥了咽口水,直率地說:“我想吃你那碗。”
“嘖。”
沈望京板著臉,放下叉子,動手對換兩人的飯。
這差不多算是和好了。
吃完飯後,簡直輕拍班景的腿,眼神示意他先走。
數秒後,沈望京抽出一次性牙刷,起身欲往洗手間走,忽見對面空蕩蕩的座椅和壞笑的病號,不得已,又坐回原位。
“他人呢?”
“走了。”簡直眨巴著眼睛,“你會揹我回去的,對不對?”
沈望京氣笑了,“你不是要打倒我嗎?”
“給李彪打電話,讓他來揹你回去唄。”
不管老郭讓誰當班長,“打倒沈望京”的群名,是板上釘釘的,充斥著惡意,如同倒刺貫穿心臟,沈望京一時半會很難原諒他們。
“哎呀!”簡直遽然揮臂,一著急,用鞋尖蹭著他的褲腳,“你有完沒完?”
“我承認,我之前是很討厭你。”
用力過猛,褲腳捲起,懸至膝頭。鞋尖不知疲倦地蹭著腿部面板,示好的動作沾了點挑逗意味。
沈望京抬腿側坐,“那現在呢?”
簡直認真思索,“現在不討厭,但也不喜歡。”
“哦。”沈望京撇嘴,單手掀起衛衣兜帽扣在頭頂,“那是小狗說想和我做好朋友。”
說罷,他就要走。
簡直慌亂,“沒錯,我想和你做好朋友。”
因腰部重傷,上身動作不便,他伸腿圈住他的小腿,問出那件介意已久的事:“你為什麼要把繡球關在陽臺外?”
“它凍硬了,差點死掉。”
翹睫眨動間,絲絲憂傷從眸底流出。
望向呆瓜滿含質疑的圓眸,沈望京一本正經地說:“我沒幹過這樣的事。”
簡直掰弄著柔軟的下唇,思索是否該相信他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