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個對講機,就會有人來接你們下山的。”
交出唯一的求救裝置,韓飛身似飛燕,衝出廊外。
發燙機殼裡冒出鏗鏘有力的呼喚:
“韓隊!韓隊!”
“不要貿然行事!”
餘飄回復:“抱歉,韓叔已經離開了。”
幾聲音色不同的嘆息在另一端響起。
其中一人出聲交代:“孩子們,勇敢些。”
按韓隊說的,他們要先去找清子譫集合。
路上,簡直心如蝶翅顫動,頻頻往回張望:“真讓你猜對了,不過屠夫是什麼意思?”
“4.12拐賣案有一個人販子沒有落網,名字叫作塗夫。”沈望京彎腰,斜身躲枯枝,叉腿越河流。
“嗯?”
拐賣案轟動一時,案件細節公之於眾那幾日,嫌犯的照片貼滿津澤州,班景只記得塗夫的名字,對於樣貌,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趕路無聊,簡直又問:“那你是怎麼猜出韓飛身份的?”
沈望京說:“收拾裝備時看到了他的警服。”
“哦。”
真相平淡無奇,簡直拄杖加快步子,走到餘飄身邊。
沈望京望著他的背影說:“就算沒看到也能猜到。”
“為什麼?”
簡直停步等待。
沈望京慢步走上前,說出近日觀察的結果:“韓飛會說十六種語言,拿過第十六屆散打比賽的冠軍,滿身才華願意待這種偏僻落後的地方,怎麼想都不合理。”
簡直問:“萬一他熱愛家鄉呢?”
“可他不是本地人。”
小鎮原住民大多是白姓,韓飛的確是在拐賣案後搬來的。
餘飄恍然大悟:“原來韓叔是為了找回被拐的弟弟,才留在津澤州的。”
班景點頭說道:“目前來看,是這樣的。”
“你說當年沒找回的小孩現在還活著嗎?”
“但願還活著。”
幾人邊走邊聊。
今日除夕,雲蒸霞蔚,稀稀拉拉的鞭炮聲持續地響著,班景三步並作兩步,躍上山丘,指著坡上的泥房:“這邊就是我家了。”
他說完,簡直立即捧場,發出贊聲:“哇!”
坡道上,爛房子一棟。
沈望京疑惑:“這有什麼好哇的?”
簡直沒理會他,熱情揮臂:“你家的位置和一個人家非常像。”
班景問:“誰啊?”
“佩奇!”
簡直說著,隔空比劃兩側高高的坡道:“兩邊都是高高的坡道。”
被逗笑了,餘飄氣息不穩,叉腰附和:“哈哈哈,確實有點像。”
對於他們口中的佩奇,沈望京完全不認識。
他拽住柏言的袖子,走在後面,悄聲問:“佩奇是誰?簡直的新朋友嗎?”
“一隻粉色的小豬。”柏言啃著雞翅,說,“她的弟弟是我的朋友,她是大家的朋友。”
沈望京:“嗯?”
轉眼走到門前,班景用力拍門:“牛大力,開門!”
朽木製成的門敞開一條小縫,牛大力撅起屁股,趴在門後打量來人,瞄見瘦弱的柏言,猛地跳出,像只蚱蜢似的。
“臭小子,誰讓你把我兒子揹走的!”
柏言一愣,躲到簡直身後。
簡直拱手作揖:“叔叔新年好啊,祝您萬事遂意。”
“好個雞毛。”
無視晚輩的祝福。
牛大力臉上橫肉抖動,手背向身後,大聲囔囔:“真想我好,就讓你媽多給我寄點錢。”
這是沈望京第二次見到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