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萬千波瀾。
幫人亦是害人。
姬小小音調加重,吐字清晰地追問兩遍。
“你明白嗎?”
“你能明白嗎?”
聲音一次比一次重。
柔軟的心緊縮一下,簡直點頭:“嗯,我明白了。”
可是,現在還有提分手的機會嗎?
姬小小吐了口氣,接著說教:“他原本已經適應了黑暗,你這樣只會打亂他的節奏。”
“嗯。”
簡直弱弱地應聲。混雜在池水裡的酒香黏著面板。
“算了。”
姬小小遊到離內窗最近的地方,新開一瓶酒倒進水中,他憂傷的目光隨著液體一起傾流,“我沒資格對你說這種話。”
“啊?”
簡直很疑惑。
身邊的每個人都會時不時展現出成熟思想。唯有他還是小孩心態,做事情只考慮一面。
從左游到右,姬小小雙臂交疊,趴在岸邊,仰起腦袋望著呆坐的少年。
“你在忙什麼?”
班景頓筆,轉頭回話:“寫題。”
姬小小撩起貼額的髮絲,抬腳走到他身邊,用溼黏的手指捏著他膝頭的試卷來回翻動。
毋庸置疑,正確率很高。
存攢在屋裡的聘禮沒得到注目,姬小小心裡很不滋味,扯唇挖苦:“你寫到筆尖冒火也不可能比我更有錢,還不如乖乖和我在一起”
說著,他一屁股坐進他懷裡。
微涼的後背貼近前胸,在身上流淌的水珠似線纏住兩人。
白衫被染得透溼,班景的雙頰顯出兩朵紅雲,慌忙起身,拉開距離,“你別這樣。”
他連連退步,一下子撞到初進內室的客人。
“嘖。”
沈望京揉著右臂,抬手摁住班景亂晃的身軀。
姬小小順勢摟住,縮排他的懷裡,目望來人,“和我爸聊的怎麼樣?”
“很順利。”沈望京毫不遮掩,大方地向朋友展示計策,“我用朋友的名義續租,再讓他轉手租給沈拓。”
姬小小張了張嘴,很是吃驚,“除了我們,你還有其他朋友?”
沈望京說:“嗯,在國外認識的。”
“哦。”
姬小小點了點頭。
沈望京隨手拿起一瓶果酒。
視線隔開玻璃,直望與那個天景混一體的小人兒。
“他這是怎麼了?”
池中人捧臉望天,神色苦巴。
姬小小循著他的視線看去,犀利詢問:“沈望京,你覺得他真的是喜歡你嗎?”
沈望京抿了口酒,輕聲說:“是他提出要和談戀愛的,我沒法拒絕。”
姬小小說:“你有沒有想過他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同情你?”
“那他得同情我一輩子。”架上還餘下泳衣一件,沈望京勾起領子脫衣,布料抽動皺起,衣袖蹭著新傷。他眉頭一皺,跳過換衣環節,脫鞋直躍大池。
水不算深,堪堪沒過腰線。
“別這麼偏執。”
夜色已晚,漆黑天幕冒出幾顆星星,姬小小彎腰抓住他的肩膀,“禮物呢?”
“丟了。”
那會情緒不穩定,沈望京想不起跑出飯店後發生的事。
至於禮物盒何時脫手掉落,他記憶一片空白,更無從得知。
“你在幹什麼?”
身側水面顫動,有人湊近,簡直斜瞥一眼,慢聲回話:“我在發呆。”
“可以抱著你嗎?”
沈望京平步上前。
“不可以!”隔數米遠,班景聽到兩人對話,丟棄手裡的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