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嗯”了一聲,卻有意無意瞟了一眼垂手侍立在一旁的秦煜,不知為何竟有些莫名的心虛。
嬴政自從春宵一刻得到許寒芳後,這幾天沒事就往迎輝殿跑。每天一副喜氣洋洋,眉飛色舞的樣子。這讓許寒芳更為煩惱。
嬴政的耐心和溫柔也著實令許寒芳感動,可是浩然的影子在她的心中揮之不去,驅之不散。
許寒芳沒有失身與誰就必須嫁給誰的迂腐想法,但是總不能告訴嬴政那晚錯把他當成浩然吧?這種幼稚的玩笑誰又能接受?看嬴政那高興勁,如果告訴他錯把他當浩然,他不一把火把王宮燒了才怪?
該怎麼辦呢?天下沒有賣後悔藥的地方。一失足成千古恨來描繪許寒芳此時的心理一點也不為過。她覺得既愧對浩然,又愧對嬴政。她在矛盾和痛苦中苦苦掙扎。
許寒芳抽空到快樂豆坊走了一遭,仍然沒有浩然的蹤影。浩然,你可知道我等你等得很辛苦?浩然,你可知道我對你的心依然沒有改變?浩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她站在院內仰望著碧空悵悵地發呆。
一道如刀似劍的目光,盯著後背,盯得渾身不舒服。許寒芳不用回頭就知道這雙眼睛是誰的。她淡然一笑,邁步進到房內,關上房門,把這道目光關在房門之外。
百花凋謝,萬木飄零,霜清霧冷,不知不覺霜霧染紅楓葉。一夜醒來,突然發現片片欲飛的紅葉已綴滿枝頭。
秋風吹紅了楓葉,吹老了歲月;秋霜染紅了楓葉,染白了黑髮。秋葉年年紅豔,人生歲歲老去,歲月飄紅的楓葉都是流逝的時光,飛逝的歲月。人的歲月能經得住多少次秋風的吹拂?秋霜的漂染?
“芳!你在哪裡?”嬴政愉快的聲音在殿外響起。他剛下朝就急匆匆趕過來。
許寒芳正倚在窗邊,看著滿樹似火的紅楓葉出神。聽到嬴政的呼聲慢慢轉過頭來。
“芳,你的身體可好?”嬴政大步流星走進殿,笑吟吟地問。
“嗯。還好。”許寒芳點點頭。
“能騎馬嗎?”嬴政興致勃勃地問:“蒙恬今天到山裡打獵。我們一起到山裡打獵,好嗎?”
出去走走也好,我也覺得憋得難受。許寒芳原也想出去走走散散心。可話到嘴邊又改成了:“不了!我不想去!”她無精打采地回答著,在几案邊頹然坐下,懶懶地喝了口茶,目光閃爍著似在思考什麼。
“怎麼了?”嬴政笑著補充:“運氣好了,沒準還能獵到幾頭狼呢。——走吧!”說著趁其不備將許寒芳抱了起來,不理會她徒勞的掙扎,哈哈笑著快步出了大殿,揚聲愉快地道:“備馬!”
騎著馬在大隊虎賁軍的簇擁下出了城,山峰就在眼前。遠遠望去,山上的楓葉已經全部被霜染紅,整個山巒像晚霞一樣火紅。
碧雲天、黃花地、丹楓山、清潦水,撩人登高情思。許寒芳更加想念浩然,只是不知他身在何方?是否平安?
嬴政還從來沒有往北邊來過,乍出城門遠近一望,但覺天高地廣,草樹連綿,狐兔竟奔。一陣風吹來,雲樹搖動,荒草的伏波簌簌作響,讓人耳目一新。
他興奮得像個孩子,邊走邊笑邊指點著江山給許寒芳滔滔不絕地講著。時不時還爆發出一陣發自內心的歡笑。
許寒芳看著嬴政歡快的模樣,低頭看看自己騎著戰馬,感覺像騎在一隻老虎的背上。這是不是就是通常所說的騎虎難下?
許寒芳暗暗告誡自己,無論如何我今天一定要下定決心,找機會把話完全說清楚,不再拖泥帶水!她的臉上掛上了難以捉摸的笑意。
這一切都被隨侍一邊偷眼旁觀的秦煜都瞅在眼裡,看的一清二楚……
英雄救美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來到了山腳下。許寒芳再次感受到了楓葉的迷人。